两人沿着通道缓步前行,尽头是一座密室,中央摆放着一个老旧的木箱。
箱子上贴着封条,上面赫然是裴母的印章。
裴明远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揭开封条,木箱发出轻微的吱呀声,一股淡淡的檀香弥漫而出。
箱子里整齐地码放着几本日记、一张泛黄的照片,以及一封密封完好的信件。
照片上,是一个年轻的女人抱着一个小女孩,背景正是这座教堂。
女人笑得很温柔,小女孩穿着旧衣服,脸上沾着泥土,却笑得灿烂。
“这是……”苏念伸手接过照片,指尖颤抖。
“我妈。”裴明远低声说,“和……你。”
他们同时翻开了第一本日记。
第一页写着日期:2005年3月17日
> “今天又在福利院后山遇见那个孩子,她一个人躲在教堂角落里画画。她说她叫苏念,没人要她。我问她为什么不哭,她说眼泪没用。我看着她瘦小的身影,心里突然一阵酸涩。也许这就是缘分吧。”
后面几页,记录着裴母与苏念一次次相遇的过程,甚至还有她偷偷去看望苏念的行程安排。
裴明远的手指紧握成拳,又慢慢松开。
原来母亲从未怪过她。
原来,这一切,都是误会。
他忽然想起那天车祸发生时,母亲倒在血泊中,嘴里断断续续说着什么,他只记得一句:“不是她……不要怪她……”
可当时的他太痛苦,太愤怒,选择了忽视。
他抬头看向苏念,发现她的眼泪正无声地滑落。
“我以为……她恨我。”她喃喃道,“我以为她觉得我是害死她的凶手。”
“不是。”裴明远握住她的手,声音低哑,“她一直在等你回来。”
那一刻,教堂深处的光线仿佛变得更明亮了些。
尘埃在光柱中缓缓飘浮,如同岁月的叹息。
他们继续翻阅日记,终于在最后一页找到了线索——关于当年车祸的真相。
裴母写道:
> “那晚,我本不该开车出去,但我听说苏念被人欺负得太狠,想接她回家住几天。路上有人跟踪我,车速很快,似乎是故意冲我来的。若我出了事,请不要怀疑那孩子。她是无辜的,是我没有保护好她。”
苏念看完,整个人都僵住了。
裴明远猛地站起身,眼中怒意翻涌:“有人……故意撞她?”
“是谁?”苏念抬起头,声音里第一次有了锋芒。
裴明远咬牙未答,却已将那封信牢牢攥在手中。
“我们回去。”他说,“我要查清楚,到底是谁,害死了我妈。”
夜色降临,教堂恢复了往日的寂静。
而在这片废墟之下,隐藏多年的秘密,终于被掀开一角。
两人离开后,教堂门缓缓合上,最后一缕夕阳透过彩窗,投射在那幅画上:
回到裴府已是深夜。
老太太早已等候多时,见他们归来,目光落在苏念手中的地图与信件上,神色骤变。
“这是……”她颤抖着伸出手,似乎不敢相信。
苏念将地图和信件轻轻递给她,低声说:“这是裴阿姨留给您的。她说,只有放下仇恨,才能看见真正的光。”
老太太接过信纸,双手不住颤抖,嘴唇翕动,最终只是紧紧抱住那张纸,泪水无声地滑落。
“你妈妈……她一直想告诉你真相。”
夜色如墨,裴府在沉寂中透着几分森然。
苏念站在二楼的楼梯口,望着楼下客厅里那张空荡荡的沙发。
她刚将地图与信件交给老太太,对方抱着那封泛黄的信纸久久未语,像是被岁月压弯了脊梁,眼底尽是痛楚与释然交织的痕迹。
“你妈妈……她一直想告诉你真相。”
老太太这句话回荡在苏念耳边,她还想再问些什么,却被裴明远突兀地打断。
他从楼上缓步而下,黑色西装衬得身形挺拔冷峻,步伐不急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他站定在苏念面前,目光幽深:“从明天开始,你不准再接触老太太以外的人。”
苏念一怔,心中升起一股强烈的不适,“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裴明远语气淡漠,“我会安排人接送你上下班,除了老太太房间,你不得踏出这栋房子半步。”
空气仿佛凝滞了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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