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仁杰的喉结动了动。
他记得父亲笔记里提过,幽冥针是天枢阁用来拷问活人的阴毒手段,用尸油浸泡七七四十九日,扎入死人体内能伪造"鬼缠身"的假象——将军府闹鬼的传言,怕就是这些针在作祟。
"选①。"他咬着后槽牙吐出两个字。
短刃挑开女尸衣袖时,指尖触到皮肤的瞬间猛地缩回——尸体竟还有温度,像刚被捂热的瓷枕。
再看那针,黑铁铸就,针尾刻着只扭曲的鹤,正是天枢阁的标志。
"叮——获得《天枢刑典·锁魂篇》(残缺),可破解三品以下邪术。"
方仁杰把针收进铜钲暗格,继续翻检尸体衣物。
第七具男尸的衣襟里,他摸到个粗麻布袋,上面用朱砂写着个"钱"字,边角还沾着星点金粉——洛宁城金器行的钱掌柜,总爱在账册上盖金粉印鉴。
"方小爷!"
头顶传来瓦片轻响。
方仁杰反手甩出枚铜钱,却见道青影从檐角翻下,月光照亮柳姑娘耳后那朵银步摇——是他在万花楼听曲时,用半块碎玉换的定情信物。
"钱掌柜这半月往将军府跑了七次,每次都带着个黑檀木匣。"她把油纸包拍在方仁杰掌心,里面是张当票,"今儿下午,他在同福当典当了对翡翠镯,说是给将军府二夫人贺寿——可那镯子,是上个月西市绣娘被劫的嫁妆。"
方仁杰捏着当票的手青筋暴起。
闹鬼是虚,转移赃物是实,那些尸体不过是用来吓退查案人的幌子!
他刚要开口,柳姑娘已退到墙根,指尖抵在唇上:"我去查钱掌柜的货栈,后半夜西巷老槐树下见。"话音未落,人已消失在夜色里。
更楼的梆子敲过三更,方仁杰抱着铜钲在将军府屋顶巡查。
他屈指叩了叩钲面,声波像蛛网般扩散——东跨院的瓦缝里,飘来股若有若无的火油味。
"不好!"
他翻身跃下屋檐,短刃挑开东跨院的窗纸。
月光照亮墙角堆着的二十坛火油,引线已烧到最后三寸。
方仁杰抄起铜钲猛砸窗台机关,"咔嗒"声中,通风口的木板重重落下,火势因缺氧骤然弱了几分。
"沈管家!
东跨院走水!"他扯着嗓子喊,同时摸出怀里的冰魄丸砸向火坛。
药丸遇火即爆,冰雾裹着火苗四处飞溅。
等护院提着水桶冲进来时,火势已被压得只剩零星火星。
沈管家拄着拐杖冲在最前,额角的汗把银发粘成绺:"小爷没事吧?"方仁杰摇了摇头,目光却落在焦黑的梁木下——半片染血的绢帛正挂在断钉上,上面的字迹被烟火熏得斑驳,却仍能辨认出"神判门·禁术·幽冥引"几个字。
他弯腰捡起残片,指尖触到绢帛时猛地一震。
这料子是苏州织造的"同心锦",母亲当年常用来包他的药丸子——难道二十年前的灭门案,竟和这"幽冥引"有关?
更楼的梆子再次响起,方仁杰把残片塞进衣襟最里层。
夜风卷着焦糊味钻进鼻腔,他望着东跨院的断壁残垣,耳边响起系统提示:"检测到禁术线索,是否开启判案空间复盘?"
"开。"他低声说,目光投向洛宁城最深处的黑暗——那里,有双眼睛,正透过天枢阁的雕花木窗,盯着将军府方向忽明忽暗的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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