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仁杰的指尖刚触到城砖,系统提示音便如钢针刺破耳膜。
【检测到天枢阁势力异动:吴府存在"转移重要证物清除知情人士封锁消息渠道"三重风险。
建议宿主优先防范"清除知情人士"。】
他猛地攥紧城垛,指节泛白。
月光顺着铜钲缝隙漏进来,照见袖中半卷密档——那是三日前从吴府书房拓印的,边角还沾着吴大人最爱的沉水香。
老狱卒周伯的名字在密档里出现过七次,最后一次批注是"卷宗有误,需灭口"。
"好个斩草除根。"他低笑一声,鞋底在城砖上擦出火星。
洛宁城的更鼓声从东边传来,他数着节奏:一更三点,周伯该喝完最后一盏茶,歪在竹椅上打盹了。
翻墙时粗麻衫被墙垛勾破,方仁杰也不在意。
他蹲在老狱卒家后巷的杏树上,望着院角那盏昏黄的灯笼——周伯总说"灯亮着,走夜路的人心里不慌",此刻却像块招引飞蛾的蜜糕。
夜风卷起几片杏叶,落在他肩头。
他听见墙内传来瓷碗轻碰的脆响,是周伯喝完了茶;听见西厢房的老鼠在梁上跑过,是从前天开始的动静;还听见半里外的青石板路上,有牛皮靴底碾过碎石的细响——不像是巡城卫的官靴,倒像...
方仁杰的瞳孔骤然收缩。
墙外来人停在巷口,月光照亮他腰间半露的黑铁短刃。
那人抬头望了眼杏树,又迅速垂下,像在确认什么。
方仁杰屏住呼吸,《破音十三式》的热流在耳后窜动,他甚至能听见对方喉结滚动的轻响。
"周老头睡了?"蒙面人对着墙根的狗洞吹了声口哨。
没有回应。
他指尖扣住短刃,足尖点地跃上墙头。
方仁杰看着那道黑影掠过院中的石榴树,在窗纸上投下恶鬼般的影子——周伯的窗纸没糊严,漏出一线光,正照见蒙面人腰间挂着的青铜腰牌,纹路像极了天枢阁的九瓣莲。
"周伯!"方仁杰大喝一声,从杏树扑下。
蒙面人惊得转身,短刃划出半道寒芒。
方仁杰的铜钲砸在刀刃上,"当啷"一声震得虎口发麻。
他借着这股力道旋身,短刃从铜钲暗格里弹出,直刺对方肋下——这是他根据更夫敲梆子的节奏改的招式,专破仓促防御。
"你是谁?"蒙面人闷哼着后退,短刃在方仁杰肩头划开道血口。
方仁杰没理疼痛,反手抓住对方手腕往墙上撞,听见骨骼错位的脆响。
蒙面人吃痛松手,短刃"啪"地掉在青石板上,同时从怀里滑出枚黑玉令牌。
"天枢·副阁使..."方仁杰弯腰捡起,月光下,令牌背面的九道刻痕像九道刀疤。
"你敢..."蒙面人还想扑上来,方仁杰抬腿踹在他膝弯,听着那声惨叫,突然想起二十年前神判门地牢里,也是这样的惨叫声——当时他缩在奶娘怀里,透过砖缝看见穿玄色衣服的人,腰间挂的,也是这样的令牌。
"周伯!"里屋传来破门声,老狱卒举着烧火棍冲出来,白胡子抖得像筛糠,"小方?
是小方吗?"
方仁杰扯下蒙面人的黑布,露出张陌生的脸——左颊有道刀疤,从眉骨划到下颌,"这是谁?"周伯的烧火棍"当啷"落地,"他...他上个月来问过二十年前的卷宗!"
"走漏风声了。"方仁杰把令牌收进怀里,血腥味突然涌上来。
他这才发现肩头的伤在淌血,染红了半片粗麻衫。
系统提示音又响,这次是【检测到关键道具"天枢副阁使令牌",是否触发隐藏任务?】
他没理系统,转身按住周伯发抖的手:"您今晚去柳姑娘的绣坊住,明早我让陈捕头派衙役守着。"
"他们...他们连副阁使都派来了..."周伯的指甲掐进方仁杰手背,"小方,当年神判门的卷宗,我藏在...藏在..."
"我知道。"方仁杰打断他,望着院外渐起的晨雾,"藏在城隍庙后殿的香炉底下,砖刻'周'字的那块。"他替周伯理了理被扯乱的衣襟,"您只要活着,他们就永远别想烧干净。"
蒙面人突然发出冷笑:"你以为抓了我就有用?
天枢阁的人...咳咳...比洛宁城的雨还密。"
方仁杰蹲下来,短刃抵住他喉结:"那正好,我这把刀,专砍雨天里的烂根。"
等陈捕头带着衙役冲进院子时,方仁杰已经不见了。
他站在巷口的茶摊前,望着东方泛起的鱼肚白,掌心的令牌还带着蒙面人的体温。
"看来,他们已经察觉到我们的动作了。"他低声道,指尖摩挲着令牌上的九道刻痕,"但他们不知道...我要的,从来不是砍断几根烂根。"
晨雾里传来更夫的梆子声,方仁杰摸出块糖糕塞进嘴里。
甜腻的芝麻香裹着血味在舌尖散开,他望着御史台方向腾起的炊烟,眼里泛起狼一样的光——天枢阁的网再密,总该有漏网的鱼;而他要做的,就是在网破的那刻,抓住最大的那条。
喜欢武判九局:我的选择能改命请大家收藏:(www.zjsw.org)武判九局:我的选择能改命爪机书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