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冥气劲……”他瞳孔微缩。
这是江湖邪派“玄冥宗”的独门内功,练到深处能冻住经脉,可尸体咽喉处却有淡红色的灼伤,像被什么高温武学擦过。
他正要再仔细看,系统提示又响:“是否检查玉佩来源/询问附近居民?”
这时他才注意到,尸体右手攥着半截玉佩。
他轻轻掰开死者手指,玉佩上的纹路让他呼吸一滞——那是神判门的古纹,和他怀里虎符残片上的刻痕如出一辙。
“老方头!”巷口传来衙役的吆喝,“看够了没?”
方仁杰迅速把玉佩塞进袖中,站起身拍了拍灰:“看够了,就是一外乡人,怪可怜的。”他走出暗巷时,袖中玉佩还带着尸体的余温,烫得他掌心发疼。
晨钟从大相国寺传来,方仁杰望着街角的铁匠铺,张铁匠正抡着铁锤敲铁块,火星子溅得老高。
他摸了摸袖中的玉佩,脚步不自觉地往铁匠铺挪——老张头最会辨认古物,当年他捡了块碎玉,还是老张头看出是前朝的。
“老张!”他喊了一嗓子,张铁匠抬头,铁锤停在半空。
方仁杰指了指怀里,又比了个“看”的手势。
张铁匠眯起眼,点头的瞬间,他袖中的玉佩突然发出轻响,像是什么东西裂开了。
方仁杰脚步一顿,后颈又泛起凉意——这玉佩,怕不是要给他扯出更大的麻烦。
方仁杰迈进铁匠铺时,风箱正“呼嗒呼嗒”响着,铁砧上的铁块被砸得火星四溅。
张铁匠甩了甩汗津津的膀子,用铁钳夹起铁块浸入水桶,“滋啦”一声白雾腾起,恰好遮住他投向方仁杰的目光——那目光像淬过的钢,带着老江湖的敏锐。
“老张,我这有件东西想请你掌掌眼。”方仁杰凑近,袖中玉佩的凉意透过粗布短打渗进肋骨。
他反手一抽,半块玉佩“啪”地落在案头,青铜案几立刻发出细微的嗡鸣。
张铁匠的铁钳“当啷”掉在地上。
他弯腰捡起时,指节在发抖——不是因为烫,方仁杰看见他后颈的青筋跳得像被抽打的牛筋。
等直起身子,老张头的眼睛已经眯成了两条缝,布满老茧的手指轻轻抚过玉佩纹路:“神判门…二十八年前,我给大长老打过玄铁护心镜,他腰间挂的就是这种云雷纹。”
“二十八年前?”方仁杰喉结滚动,十年前奶娘咽气前攥着他的手,说的也是“二十八年前的雪”。
他压下翻涌的情绪,声音却还是发紧:“怎么确定是长老的?”
“看这缺口。”张铁匠用指甲叩了叩玉佩边缘,“大长老爱喝雄黄酒,醉了总拿玉佩敲酒坛。我记得清楚,康熙三十年春,他敲裂了第三道纹——”他指尖划过一道极细的裂痕,“就在这儿。”
巷外突然传来铜锣声。方仁杰耳朵动了动,是六扇门的公差在清场。
张铁匠猛地把玉佩塞进他手里,铁钳重重敲在案几上:“这东西不该出现在洛宁城!除非…”他扫了眼门外,压低声音像在咬碎铁渣,“有人要翻二十八年的旧账。”
话音未落,李捕头的声音就劈了进来:“方更夫好兴致,倒是比我们六扇门还先到一步?”
方仁杰转身,正撞进李捕头阴鸷的目光里。
这位五品武师的手按在腰间九环刀上,刀鞘磨得发亮的位置,正是他出刀最快的角度。
身后跟着四个捕快,腰牌在晨光里晃得人眼晕——显然是得了消息,特意来堵他。
“李头这话说的。”方仁杰把玉佩往怀里一塞,抄起案头的铁锤头敲了敲,“我打更的,就爱凑个热闹。再说了——”他突然蹲下身,从裤脚摸出枚铜钱,“要是真有冤情,铜钱可不会骗人。”
铜钱“叮”地落在尸体胸口。
围观的百姓哄地往前涌了半步,又被捕快的水火棍拦住。
方仁杰退后半步,目光紧盯着铜钱——系统提示音在识海炸响:“检测到异常气劲残留,是否触发‘判义共鸣’?”他念头刚动,铜钱突然像被无形的手拨弄,“骨碌碌”滚了半圈,停在死者左手边。
“这…这是啥意思?”卖菜的老张头伸长脖子。
“死者左手有东西。”方仁杰弯腰,指尖刚碰到死者僵硬的左手背,系统红光一闪:“危险预警!”他猛地缩手,就见死者指甲缝里渗出一线黑血,在青石板上洇出个诡异的螺旋。
李捕头的瞳孔缩成针尖。
他踢开围观的百姓,蹲下身用刀尖挑开死者左手——半枚带血的碎玉赫然在目,纹路竟和方仁杰怀里的那半块严丝合缝!
“好个更夫,倒比我们会找线索。”李捕头扯下帕子包起碎玉,声音里带了丝咬牙切齿,“行,你要查便查,但出了岔子——”他刀鞘重重磕在方仁杰脚边,“拿你是问。”
方仁杰弯腰捡起铜钱,指腹摩挲着上面的铜锈。
他能感觉到李捕头的目光像根刺,扎得后颈生疼,但更让他心悸的是系统突然响起的提示:“检测到‘判义’气息波动,强度0.3%,来源:西三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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