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嫔平日里在后宫之中,也算是有点心计的主儿,她心里打着什么算盘,年世兰一清二楚,这贞嫔说是为自己好,可实际上,不过是想借着自己这股子风,去吹一吹安嫔那边的火,不过,安陵容和她之间的恩怨,年世兰这会儿并不想管,也没那闲工夫去搭理,只是想着赶紧把这贞嫔打发走了,省得在这儿聒噪个不停。
于是,年世兰便做出一副生气的模样,眼神里透着几分不悦,冷冷地说道:“你来求本宫,本宫能有什么办法?难道本宫还能有那通天的本事,将皇上绑到翊坤宫来不成?你瞧瞧你说的这都是些什么话,本宫素来是个讲规矩的人,这后宫之事,自有皇上和皇后做主,哪是咱们这些人能随意插手的,你今日这般言辞,莫不是想让本宫犯了规矩,落了口实?”
贞嫔见年世兰动了怒,便赶忙低下头,语气也软了下来,带着几分讨好地说道:“臣妾也是为娘娘好啊,娘娘您想想,这安嫔如今正得宠,那皇后瞧着,心里头不知道多得意。若是安嫔再争气点,给皇上添个皇子,那到时候皇后就有了两位皇子傍身,这往后,皇后在这后宫之中的地位,那更是稳固得不行,对娘娘您来说,可就是大大的不利了啊,臣妾这也是关心娘娘,这才急着来跟娘娘念叨念叨,还望娘娘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别跟臣妾置气。”
年世兰微微抬眼,轻飘飘地看了一眼贞嫔,这贞嫔可真是个没脑子的蠢货,行事如此冲动,全然不顾及后果,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就敢这般跑到自己面前来兴师问罪。
不过年世兰也清楚,只要这些个没什么脑子、只知道横冲直撞的蠢货没有冒犯到自己头上,没有触及到自己的利益,她倒是可以暂且忍耐一下,犯不着跟这些人一般见识,免得降低了自己的格调。
想到这儿,年世兰勾了勾唇角,慢条斯理地说道:“贞嫔,你今日这般气冲冲地过来,无非是瞧着安嫔得宠,心里头不痛快罢了。可你也得想想,这延禧宫里住着的,那可不止安嫔一人。富察贵人早年曾经小产过,自那之后,在皇上面前,就已经不大承宠了,依我看,贞嫔你若是真想分掉安嫔的恩宠,不妨可以从富察贵人入手。你想想看,若是能让富察贵人重新得宠,那安嫔的风头,自然而然就会被压下去一些,到时候,她安嫔若是被自己宫里的人分走了恩宠,那可不就是满宫里的笑话了?”
贞嫔本就是个脑子转得极快的人,一听年世兰这话,立马就顺着杆子往上爬,脸上露出几分恍然大悟的神情,赶忙陪着笑说道:“臣妾多谢娘娘提点,这人吃五谷杂粮的,哪有不生病的道理,这安嫔啊,平日里仗着自己得宠,在后宫里也是风光无限,可这生病这事儿,哪能由着她说了算。若是她一不小心感染了风寒,那身子骨可得遭些罪了,皇上向来是个心疼人儿的,自然是不会在这种时候还留宿在她那里了。”
贞嫔一边说着,一边心里已经开始盘算起了该如何巧妙地让安嫔“感染”风寒的事儿,眼神里闪烁着几分算计的光芒。
年世兰看着贞嫔这副模样,露出一抹笑意盈盈的神情,只是这笑意里,透着几分让人捉摸不透的深意,缓缓说道:“贞嫔,但愿你别让本宫失望啊。”
第二日,天刚泛起些许光亮,安陵容这边就出了状况,也不知是怎的,竟莫名其妙地吃坏了东西,嗓子竟哑了,开口想要说句话,却只能发出沙哑难听的声响,仿佛那喉咙里卡着什么东西一般。
可即便如此,皇上那边依旧如同往常一般,心系着安陵容,下了朝便径直往延禧宫去了,满心想着去看看安陵容身子如何。
然而,皇上并不知道安陵容此刻根本发不出声音来,皇上不是个薄情的人,本来他想着留宿在安嫔这里,可另一边,富察贵人却是早早得了消息,她特意吩咐宫女给自己打扮得十分素净,而后便故意等在自己宫门口。
由于富察贵人所住的宫殿与安陵容的延禧宫是对门,皇上刚要迈进安嫔那屋子,富察贵人便眼尖地瞧见了,赶忙走上前去,盈盈一拜,柔声说道:“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吉祥。”
皇上微微一愣,打量了富察贵人一眼,笑着说道:“富察贵人?倒是许久都不曾见过你了,最近可还好啊?”
富察贵人听闻此言,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原本还带着几分期许的脸上,顿时浮现出一抹哀伤之色,只见她突然“扑通”一声跪下,她带着几分哭腔说道:“臣妾想求皇上恩典,皇上,臣妾日日夜夜都思念着那个未出世的孩儿,想给他立个排位,臣妾知道,按照宫里的规矩,这般做法于理不合,可臣妾实在是太想念那个孩子了,夜里常常梦到他,每次醒来都是泪流满面,臣妾实在没有别的办法了,只求皇上能成全臣妾这份心意。”
皇上的目光落在满脸悲戚的富察贵人身上,看着她那副痛心疾首,却又强忍着哀伤的模样,心里头不由得泛起了一丝动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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