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淳意眼见着形势越发不妙,心里头那叫一个焦急万分,她带着哭腔说道:“皇上,臣妾真的有喜了,臣妾真的没必要骗您,兴许是这孩子还不满两月,这胎象本就不稳,太医一时半会儿诊不出来那也是有的。”
皇后一听方淳意一直在那喊冤,说有喜了,心里头就暗叫不好,可脸上依旧端着一副淡定又威严的模样,一口咬定方淳意只是过度劳累而导致的晕厥,并不是什么怀孕了。
毕竟,自己好不容易将方淳意拉了下来,费了那么多心思,要是这会儿被发现她真的有喜了,那之前做的那些努力不就前功尽弃了吗?到时候方淳意说不定又会借着肚子里的孩子重新博得皇上的欢心,再次风光起来,那自己这皇后的脸往哪搁,往后还怎么在这后宫里立足。
想到这儿,皇后故作一脸痛心疾首的模样,对着皇上说道:“皇上,臣妾瞧着,方答应这也是一时情急,才编造出这么个谎话来想要脱身,皇上您想,她平日里就没个沉稳样儿,如今被禁足在长春宫抄写宫规,心里头害怕也是难免的,这才昏了头,想出这等法子。”
“还请皇上念在她年轻不懂事,宽恕她这一时糊涂吧,后宫的事原本就是臣妾分内之事,如今却闹到这般地步,还要让皇上费心来处理,实在是臣妾失职了,臣妾日后定当更加用心打理后宫,绝不再让这些乌七八糟的事儿搅扰到皇上,还望皇上消消气。”
方淳意哪里肯就这么被皇后轻描淡写地定了罪,她心里头那股子委屈和着急劲儿一股脑儿地涌了上来,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她朝着皇上声嘶力竭地哭喊道:“皇上,臣妾真的有喜了,求皇上为臣妾做主呐!臣妾平日里虽有些小错,可也不至于现在这个时候拿皇嗣的大事来开玩笑,皇后娘娘她分明就是指鹿为马,硬要把没的说成有的,把有的给说成没的,想要冤枉死臣妾呀,难道皇上您宁愿相信皇后,都不愿相信臣妾吗?臣妾真的是有诸多症状,太医或许是一时疏忽,才没诊出喜脉来,可臣妾自己身子的变化,自己心里最清楚,还请皇上给臣妾一个公道,也给这未出世的孩子一个活路,皇上,臣妾求您了。”
“放肆!什么指鹿为马?方答应这分明是在对皇后不敬,如此张狂,毫无体统,皇上也不管管吗?”
方淳意见太后来了,顿时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也顾不上许多了,连忙手脚并用地爬到太后跟前,那原本就挂着泪珠的脸庞此刻更是涕泪横流,声泪俱下地哭诉道:“太后,是臣妾口不择言了,方才一时情急,没顾得上那么多,还请皇后娘娘恕罪,臣妾实在是不敢对皇后娘娘不敬的。”
“只是太后,臣妾是真的有喜了,这事儿关乎皇嗣,臣妾哪怕有十颗脑袋,也不敢拿皇嗣开玩笑,求太后为臣妾做主,还臣妾一个公道,臣妾真的没有撒谎,这孩子可是皇上的亲生骨肉,还望太后明察。”
太后的脸色那叫一个难看,原本就板着的脸此刻更是阴云密布,仿佛能滴出水来一般。
她心里又岂能不明白皇后的意思,这皇后,分明就是想借着这事儿,咬死了说方答应没有身孕,只要把这事儿给定了性,那方淳意可就再也没机会翻身了,往后只能乖乖受着责罚,在这后宫里继续夹着尾巴做人,再也别想有什么出头之日。
太后暗自叹了口气,心想着这皇后,可真是越来越会做人了,其实,这其中的奥妙,太后岂会不知,不过眼下这情况,众目睽睽之下,又有皇上在跟前,她并不能直接戳穿皇后的那层心思。
而且,太后心里也琢磨着,方答应肚子里十有八九是真的有了,出现了那些个类似有喜的症状,没道理是装出来的,可这皇后是最不希望这宫里有皇嗣降生的,一旦有了别的皇子,对她自己还有三阿哥的地位那都是威胁,所以若是能够糊弄过去,让这事儿就这么稀里糊涂地算了,自然是最好的,省得往后生出更多的是非来。
太后深深地叹了口气,那神情瞧着是满心的无奈,她转过头来,对着皇上说道:“罢了,皇帝你这每日要操劳不少政务,就先回去吧,这事儿既然闹到哀家这儿了,那哀家自有定论,你且放心,哀家定不会偏私。”
皇上见太后都这般说了,便拱手应道:“那便劳烦皇额娘了,儿子先回养心殿处理政务去了,一切就凭皇额娘做主。”说罢,带着众人恭送的目光,转身离去。
等皇上离开之后,太后看了看还跪在地上、满脸期许的方淳意,又瞅了瞅一旁站着的皇后和年世兰,接着开口说道:“方答应就跟着哀家走,这长春宫现在也算不得清净的地方,你且随哀家去寿康宫,至于皇后和华贵妃,也都回去吧,这日头大了,在外边待久了当心中暑,有什么话,改日再说也不迟。”
皇后还想说些什么,只见她微微福身,脸上带着担忧与恭敬,对着太后说道:“皇额娘,您瞧瞧这方答应,如今这般歇斯底里的模样,臣妾瞧着,倒像是失去了心智一般,莫不是这段时间的事儿把她刺激得发了失心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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