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翊坤宫内殿之中,崔槿汐轻轻撩起珠帘,缓步走进,此时,年世兰正斜倚在榻上,手中轻握着一杯香茗,袅袅热气与她冷艳的面容交织成一幅别样的画面。
“娘娘,”崔槿汐行礼后,轻声开口,“齐妃今日去了景仁宫,送了一个金丝枕头进去,却是空着手出来的。”
年世兰轻轻抿了一口茶,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那笑容中既有对局势发展的笃定,又有几分看好戏的玩味。
“接下来就等着看好戏吧,”年世兰悠悠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慵懒却不失锐利,“本宫真不知道齐妃是真蠢还是假蠢,她难道看不出来,皇后巴不得有人给她递把刀,好借此机会铲除异己,巩固自己的地位?而她呢,居然敢这么明目张胆地去打胎,这不是往枪口上撞是什么?”
她停顿了一下,眼神中闪过一丝冷光,“瞧着吧,淳常在的孩子很快就保不住了,这孩子一没,皇后便有了借口,可以名正言顺地对淳常在下手,而齐妃,也会因为这次‘帮忙’而成为皇后的眼中钉、肉中刺。”
年世兰放下手中的茶杯,轻轻摩挲着杯沿,仿佛在抚摸着胜利的果实,“本宫倒要看看,这次皇后会如何出手,是不是还会像上次那样,借刀杀人却不留痕迹,还有齐妃,她最后会不会落得个聪明反被聪明误的下场。”
她站起身,缓步走到窗边,透过窗户向外望去,外面的天空湛蓝如洗,阳光洒在庭院中的花草树木上,显得生机勃勃,然而,这美好的自然风光却与后宫中的尔虞我诈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哼,真是一群愚蠢的女人,”年世兰轻声自语道,语气中既有对同为女性的不屑,也有对权力斗争的无奈。
崔槿汐恭敬地站在一旁,眼中闪过一丝敬佩,年世兰不仅美貌动人,更有着非凡的洞察力和决断力,她能在这后宫之中屹立不倒,绝非偶然。
而在景仁宫的偏殿之中,方淳意正坐在寝宫内,手中拿着一枚精致的绣花针,细细地绣着肚兜,为了迷惑皇后,她不得不装出一副十分期待这个孩子出生的样子。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方淳意抬头一看,只见皇后身边的剪秋正迈着小碎步走了进来,她的心中不禁一紧,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换上了一副笑嘻嘻的模样。
“剪秋姑姑,怎么劳动您跑这一趟?可有什么事吗?”方淳意起身迎了上去,语气中带着几分讨好和几分好奇。
剪秋也是好声好气地说:“齐妃娘娘送了个金丝枕头给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想着这枕头是极好的,正好小主有了身孕,给小主安胎是最好的,便叫奴婢送来了。”
这话说得真是滴水不漏,既显得尊重又不失亲切,剪秋在皇后身边侍奉了十几年,深谙宫中的生存之道,说话办事都极有分寸,颇有几分皇后的风范。
方淳意闻言,脸上泛起一抹红晕,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她轻声说道:“这怎么使得,臣妾怎好横刀夺爱呢,皇后娘娘的心意臣妾领了,但这枕头实在太过珍贵,臣妾不敢收下。”
剪秋见状,连忙上前一步,将枕头轻轻放在方淳意的手中:“小主快别这么说,这是皇后娘娘的一番心意,小主若是不收下,岂不是辜负了皇后娘娘的好意?而且,这枕头也寓意着小主将来能够顺利生产,为皇上延续血脉,生个白白胖胖的小阿哥,这可是个极好的兆头。”
“姑姑就会打趣我,”方淳意笑着说,语气中带着几分羞涩和感激,“那枕头我就收下了,请姑姑替我好好谢谢皇后娘娘,我会好好珍惜它的。”
剪秋见方淳意收下了枕头,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说道:“小主放心,皇后娘娘是个明事理的人,不会亏待小主的,小主只需安心养胎,其余的事情就交给皇后娘娘吧。”
方淳意点了点头,看着剪秋缓缓离去,其身影逐渐消失在门扉之外,方淳意的目光却久久停留在那华丽的金丝枕头上,仿佛那不仅仅是一个安胎的物件,而是后宫深处的一抹阴影,悄然蔓延至她的桌前,她静静地坐着,手指不自觉地轻抚着枕头边缘的金线,心中却是波涛汹涌。
这个枕头,无疑是个试探,更是一种无声的宣战,方淳意深信不疑,这背后隐藏着皇后的深沉心机,其一,若皇后默许了她与齐妃之间的微妙较量,那么这份“礼物”便如同一把无形的刀,轻轻插入了她与齐妃本就脆弱的关系之中,让两人在猜忌与防范中逐渐消磨,而皇后则坐山观虎斗,待时机成熟时坐收渔翁之利。
其二,即便皇后深知这枕头可能暗藏玄机,却仍毫不犹豫地将其送入她的宫中,这背后透露出的,是对局面的绝对掌控力,皇后似乎早已料定,这枕头虽可能会让她承受些许痛苦,却不足以动摇她腹中胎儿的安危,更不会影响她自身的地位,这样的算计,既展现了皇后对宫中权力游戏的娴熟操控,也无情地揭示了后宫斗争的残酷与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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