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冬春听闻皇帝的旨意,顿时吓得面如土色,随即爆发出一阵凄厉的哭喊:“皇上,臣妾冤枉啊!饶了臣妾吧,皇上,臣妾再也不敢了……”她一边声嘶力竭地呼喊,一边手脚并用地挣扎着,妄图摆脱那几个小太监的钳制。
小太监们一人架住夏冬春的一只胳膊,将她往外拖去,夏冬春的裙摆被拖在地上,沾染了灰尘和泥土,头发也变得凌乱不堪,钗环散落一地,往日的骄横与跋扈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她的哭喊声在悠长的宫道里回荡,渐行渐远,直至消失不见。
皇帝看着夏冬春被拖走,脸上的神情依旧冷峻,他此刻看似冷静,实则一颗心早已全然系在了甄嬛身上。
而在一旁,沈眉庄同样心急如焚,她与甄嬛情同姐妹,自小一同长大,又一同入宫,这份情谊比亲姐妹还要深厚,此刻,她满脸忧色,不停地在房内踱步,眼神时不时地望向甄嬛的寝殿,嘴里还念念有词:“嬛儿,你可千万不能有事,一定要平安生下孩子啊。”她几次想要靠近寝殿安慰甄嬛,却又怕自己的举动会打扰到接生嬷嬷,只能强忍着内心的焦虑,在一旁干着急。
浣碧站在角落里,手中紧紧握住手帕,她脸上装出一副为甄嬛担忧的模样,眼神中却时不时闪过一丝慌乱与纠结,她表面上是甄嬛的贴身丫鬟,实际上却是甄远道的私生女,和甄嬛有着血脉相连的关系,可如今,她的脑海中却不断浮现出皇后给她的药,心中七上八下,暗自思忖着那药会不会起效果。
她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她和甄嬛是姐妹,她从没想过要害甄嬛的命,只是不知为何,嫉妒的种子在心底生根发芽,让她不想看到甄嬛顺利生下孩子,拥有一切的幸福,她偷偷瞥了一眼床榻上痛苦挣扎的甄嬛,心中五味杂陈,咬了咬下唇,将手帕攥得更紧了 。
自从福贵人上次不幸早产后,皇帝痛心疾首,深刻意识到后宫妃嫔生育一事关乎皇室血脉传承,半点马虎不得,于是,他当即下旨,命太医院随时待命,务必保证宫中妃嫔一旦有生产迹象,太医能在第一时间赶到,避免再出现像福贵人那般请个太医都要耗费老半天时间的危急情况。
此次莞嫔临近生产,皇帝更是格外上心,在太医人选上,他斟酌再三,虽说温实初医术也颇为精湛,平日里也深得甄嬛信任,可皇帝考虑到此次生产的重要性以及温实初相对较浅的资历,最终还是决定请太医院的院判章太医来主理莞嫔这一胎。
这其中的安排,旁人或许懵懵懂懂,不甚明了,但心思缜密的年世兰却瞧出了几分门道,她心里清楚,这章太医十有八九是皇后的人,毕竟在这深宫里,各方势力盘根错节,太医院作为后宫不可或缺的一环,自然也难以避免地被卷入权力争斗之中,皇后在宫中经营多年,势力渗透到各个角落,太医院里有她的眼线和亲信,也不足为奇。
不过,年世兰转念一想,如今这关键时刻,借章太医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在这个节骨眼上做什么手脚,毕竟,皇帝对莞嫔这一胎寄予厚望,全程密切关注,稍有差池,便是满门抄斩的大祸,章太医即便有心偏向皇后,也得掂量掂量后果,断不敢轻举妄动,年世兰露出一丝冷笑,眼神中满是对局势的洞察与掌控 ,她倒要看看,这场生产大戏究竟会如何收场 。
承乾宫的寝殿内,气氛紧张得如同拉紧的弓弦,稳婆们脚步匆匆,进进出出,手中端着热水、毛巾等物,皇帝站在殿外,眉头紧锁成一个“川”字,他的目光紧紧盯着寝殿的方向,眼神中满是焦灼与担忧。
年世兰站在不远处,将皇帝的神情变化尽收眼底,她眯起双眸,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随即走到章太医身边,轻轻抬手,叫住了他,“章太医,莞嫔这胎究竟如何,要何时才能顺利生下皇嗣?”
章太医闻言,赶忙转过身,恭敬地向年世兰行了一礼,“回贵妃娘娘的话,莞嫔娘娘受了不小的惊吓,又险些摔倒,这对生产确实造成了一定影响,只怕生的时候会比寻常艰难些,不过,以微臣目前的诊断来看,莞嫔娘娘暂时并无生命危险,只要生产过程中不出意外,应当能顺利诞下皇嗣。”
皇上在一旁竖着耳朵听着,听到章太医说甄嬛暂无生命危险,一直悬着的心这才稍稍放下,他长舒一口气,紧绷的身体也放松了些,走上前几步,目光紧紧盯着章太医,神色郑重地说道:“你务必倾尽全力,确保莞嫔母子平安,若是莞嫔能平安生下孩子,朕重重有赏;但若是出了任何差错,你可知道后果!”皇帝的声音低沉有力,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章太医听了,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微臣定当竭尽全力,不负皇上重托,若有半点差池,微臣甘愿领罪!”
景仁宫的佛堂,香烟袅袅,皇后身着一袭素净的常服,神色平静如水,缓缓走到佛前,从一旁的香炉中拿起一炷香,在烛火上轻轻点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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