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世兰听闻皇后只罚了富察贵人的宫女,心中的不满瞬间如汹涌的潮水般翻涌上来,微微欠身,脸上却挂着似有似无的冷笑,开口道:“皇后娘娘果然宽宏大量,令人钦佩。梁多瑞啊,日后富察贵人宫里但凡再缺些什么,你尽管大大方方地去禀告皇后娘娘。毕竟富察贵人腹中龙胎可是重中之重,想来皇后娘娘定会顾全大局,从自己的份例里拨出些来给她,省得她今儿个拿了别人的鸡汤,明儿个又去抢别人的布料,传出去可不好听。”年世兰话语中满是讥讽,一字一句如同一把把尖锐的刀,毫不掩饰对富察贵人的不屑与针对 。
梁多瑞笔直地站在一旁,听到华妃年世兰那一番尖锐又毫不留情的话,他脸上一阵白一阵红,神色极为尴尬,他心里暗自叫苦不迭,皇后都还没表态同意呢,自己怎么敢擅自接话?这华妃娘娘行事风格如此独特,一点都不按常理出牌,让他左右为难,他只得微微低下头,眼睛死死地盯着地面,连大气都不敢出,装作什么都没听见,期盼着这场风波能快点过去。
皇后安坐在凤榻之上,身姿依旧那般端庄,只是原本平和宛如一汪静湖的面容,在听到年世兰这番无理言论的瞬间,微微一僵。她心中涌起丝丝不悦,可多年身处后宫高位,早已练就了波澜不惊的沉稳性子。只见她不紧不慢地轻抬玉手,缓缓捋了捋耳边的发丝,紧接着,她嘴角泛起一抹恰到好处的淡淡的笑意,如同春日暖阳般和煦,却又暗藏深意。
“本宫觉得华妃的提议极好。”皇后缓缓开口,声音温婉柔和,却又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富察贵人那边再有什么缺的,梁多瑞,你就来告诉本宫。”皇后这话乍一听,像是顺着年世兰的意思说下去,可细细一品,其中却暗藏机锋。既没有让年世兰当场下不来台,给足了她面子,又巧妙地彰显出自己作为六宫之主,掌控全局的大度与果决。这番回应,既展现了她的智慧,又巩固了她在后宫中的地位,让人不得不佩服她的处世之道 。
年世兰听到皇后这般回应,眼中瞬间闪过一丝得意。她心中暗忖,自己这一番言语,终究还是让皇后顺着自己的意思表态了,面上却依旧保持着恭敬的姿态。只见她轻轻屈膝,身姿婀娜地行了个礼,声音软糯却又带着几分得胜的意味,说道:“那臣妾就先带着丽嫔告退了,叨扰皇后娘娘午睡了。”
说罢,她缓缓转身,裙摆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曳,丽嫔见状,也急忙跟在年世兰身后,两人袅袅婷婷地离开了宫殿。她们离去的背影,在阳光的映照下拉得长长的,渐渐消失在皇后的视线中。
皇后望着她们离去的方向,眼神中透出一丝难以捉摸的深意。她微微眯起眼睛,手指轻轻敲击着凤榻的扶手,心中暗自思量着这后宫中愈发复杂的局势。年世兰今日的举动,看似是针对富察贵人,实则隐隐有挑战她权威之意,日后怕是更要多加留意才是。
年世兰带着丽嫔,回到了翊坤宫。刚一踏入宫门,丽嫔便按捺不住心中积攒已久的委屈与怨愤。她的双眼瞪得圆圆的,像只被激怒的麻雀一般叽叽喳喳地说起来。
“娘娘您瞧瞧,”丽嫔柳眉紧紧蹙在一起,脸上满是愤愤不平之色,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与抱怨,那音量也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今儿在皇后宫里,那情形再明显不过了,皇后分明就是有意偏袒富察贵人。就只罚了个宫女就草草了事,这不是明摆着护着她嘛!”丽嫔一边说着,一边挥舞着手中的手帕,她的胸脯剧烈地起伏着,显然情绪十分激动,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
年世兰神色清冷如霜,那股子与生俱来的高傲劲儿,在眉眼间展露无遗。她走到主位前,缓缓坐下,举手投足间尽显尊贵。只见她轻轻伸出手,那手指纤细修长,宛如嫩葱一般,稳稳地端起茶盏。她微微低头,轻启朱唇,浅抿一口香茗,动作舒缓而惬意,好似外界的纷扰都与她无关。
不紧不慢地,她终于开口了,声音清脆却又透着丝丝冷意:“你又何必跟富察贵人那般计较。她如今这般张狂,眼里根本放不下别人,就凭她这德行,肚子里的孩子是生不下来的。”说到这儿,年世兰轻轻摇了摇头,眼神中满是嘲讽,“等那孩子没了,看她还有什么资本在众人面前耀武扬威。说到底,还是小家子气,什么都要抢,也不嫌丢人现眼。”说着,她微微仰起头,下巴轻抬,眼神中满是不屑。
丽嫔站在一旁,原本还一脸激愤,听到年世兰这般条理清晰的分析,脸上的怒容渐渐缓和了些。她微微点头,脸上带着几分钦佩之色,连忙附和道:“娘娘说的是极。臣妾还听闻,这富察贵人前几日抢了夏常在的鸡汤。那夏常在位分低,哪敢吭声啊,只能把委屈往肚子里咽,敢怒不敢言。”丽嫔一边说着,一边皱了皱鼻子,满脸的嫌弃,“如今呢,又来抢臣妾的布料,臣妾是真不明白,她哪儿来这么大的胆子。不过是怀了个孩子,就把脑子都怀没了,这般行径,倒也是少见。”丽嫔越说越激动,一会儿紧紧皱眉,一会儿又不屑地撇嘴,将对富察贵人的厌恶表现得淋漓尽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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