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州协领沈自山之女沈眉庄,其美名远扬,听闻此女颇有当年敬嫔之风韵。且这沈自山所任官职较甄远道更为显赫。”
皇帝闻之,微微颔首道:“皇后所思虑之事甚是周全。如此一来,便赐予那甄氏以常在之位分罢。此外,朕欲赐予她一特别封号——‘莞’。每每忆及甄氏莞尔一笑时的模样,朕只觉美不胜收。”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重重纱幔洒入宫殿之中,皇后已然将新入宫女子们的位分及各自居所安排妥当,并亲自拟好旨意交与内务府总管黄规全。黄规全手持圣旨,匆匆赶往翊坤宫向华妃禀报此事,请她过目查看是否存有需修改之处。
年世兰慵懒地倚在榻上,接过黄规全呈上的名单,慢悠悠地逐一审视起来。当看到甄嬛被安排入住承乾宫时,她略微停顿了一下,但很快又继续往下看去。通篇阅览完毕后,年世兰轻启朱唇说道:“这安排倒也算合理,本宫并无异议。那甄氏就算住进承乾宫又如何?是金子总会发光的,且走着瞧吧!”言罢,她随手将名单丢还给黄规全,示意他可以退下了。
华妃对于甄嬛所居之处并未发表过多看法,但目光却时常落在甄嬛身边的崔槿汐身上。她心中暗自思忖着:“这怎会是天意如此?其中必定有人暗中操作!”思来想去,皇帝与皇后断不可能做出这样的安排,那么唯一有可能的便是那苏培盛了。
华妃一直以来都有心拉拢苏培盛,只可惜此人犹如一只狡猾的老狐狸,左右逢源,既不轻易投身于任何一方势力,又不得罪人。更让华妃心生疑虑的是,听闻崔槿汐与苏培盛乃是同乡,想必平日里苏培盛会对崔槿汐多加照拂。
此时,黄规全这个华妃的远亲正毕恭毕敬地站在一旁。他身为内务府总管,向来善于见风使舵、拜高踩低,这点华妃自然心知肚明。看着眼前的黄规全,华妃不由得忆起了端妃。从前,她对端妃可谓恨之入骨,常常以各种理由克扣其月俸。然而此次,不知为何,年世兰竟不想再如往常那般刁难端妃,甚至还有意拉拢一番。她深知此举不仅可以缓和与端妃之间的关系,同时也是给黄规全一个无声的警告,告诫他切莫做得太过火。
“本宫可是听闻那延庆殿的份例从未有过足额发放的时候!哼,难不成这些本该属于延庆殿的东西都被你给私吞进自己的口袋里去了不成?”华妃柳眉倒竖,美眸圆睁,凌厉地瞪着眼前战战兢兢、直冒冷汗的黄规全。
黄规全心下一惊,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下来,心中暗自叫苦不迭。想当年,华妃娘娘可一直是默许他克扣端妃那份例的呀,怎的今日却突然翻起这笔旧账来?但无论如何,此刻也只能先低头认罪了。于是,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颤声道:“娘娘息怒啊!奴才该死,奴才该死!还望娘娘恕罪……”
“许是奴才最近事务繁多,一时之间竟疏忽大意,忘记及时将端妃娘娘的份例发放下去,就连底下那些办事的人似乎也有所懈怠了。待奴才返回后,定会狠狠教训他们一番,并尽快安排将娘娘应得的份例如数补上,请娘娘高抬贵手,这一次就饶恕奴才的过错吧!”
年世兰原本只是想要借机敲打一下黄规全,让他日后做事更加用心谨慎些罢了。此刻见到他这般迅速且诚恳地承认错误,倒也不好意思再过分责备于他。于是微微颔首,缓声道:“既然你已知错能改,本宫便给你一个戴罪立功、将功补过的机会。近日我偶然听闻内务府中有一名曾侍奉过太妃的宫女,如今太妃已然仙逝,那名宫女便被重新调回到了内务府当差。你速速前去替本宫将此宫女寻来,本宫只给你三日之期。若到时候未能完成任务,交不出人来,可别怪本宫不留情面,直接撤了你这内务府总管的职务!”
事已至此,黄规全心中一紧,额头上冷汗涔涔,但他不敢有丝毫犹豫,赶忙点头应道:“是,小的这就去办。”一边应承着,一边脑子飞速转动起来,寻思着究竟该去哪里找人才能完成这项棘手的任务。主意一定,他便如蒙大赦般匆匆向华妃施礼告退。
夜幕降临,整个宫廷被笼罩在一片静谧之中。然而,在这片宁静之下却暗流涌动。年世兰身着一袭华丽的锦缎长袍,在贴身丫鬟颂芝的陪伴下,脚步匆匆地朝着延庆殿走去。延庆殿前冷冷清清,竟不见一个宫人的身影在外守候,只有端妃身旁的吉祥听到脚步声后匆忙赶来开门。
“参见华妃娘娘,我们娘娘已经睡下了,请您改日再来吧。”吉祥恭敬地行礼说道。
华妃冷哼一声,对于端妃是否睡下毫不在意,她柳眉倒竖,娇声呵斥道:“哼!睡下又如何?颂芝,还不快将这个不知好歹的东西给本宫拉开!周宁海,立刻把门给本宫打开!今日之事若谁敢阻拦,本宫定不轻饶!”说罢,她狠狠地瞪了一眼吉祥和周宁海,接着命令道:“你们都老老实实待在殿外候着,连一只苍蝇也不准放进来!否则,仔洗你们的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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