挤着人群到正殿,回到原来位置坐好,果老太君冲云岚点头示意,给她一个放心眼神。
拿着圣旨的正是禄喜。
众人都清楚,惊鸿阁是女眷所,今日又是宫宴,下圣旨降罪决不可能,只有一种可能,宴中某位贵女要有福气。
议论片刻压言,目光都看向禄喜,禄喜把浮尘交给小太监,打开圣旨宣读。
“皇上有旨!”
除了太后正坐,屋内所有人齐刷刷跪地。
禄喜看向左侧果老太君,还有其他老妇,微皱眉,示意小太监赶紧将人扶起,转身颔首。“皇上吩咐,众位国公夫人不用行大礼。”
“奉天承运,皇帝敕曰:
国家之治,内赖后妃之贤,外仗臣工之能。尔云氏,乃靖王之妾,柔嘉维则,雍和粹德,襄助夫君,功在社稷。今昭告贵妇等人,封尔为靖王妃,锡之二品诰命,以昭恩宠。钦此!”
众人侧目相望云岚。
禄喜把圣旨卷好,到云岚切近,笑笑:“靖王妃,还不谢皇上恩德吗?”
云岚身子微僵,她也觉得会赏,宴中某位贵女,没想到竟是自己,有禄喜宣读圣旨,昭告京都贵妇圈,自己靖王妃的身份名正言顺,又意外加封二品诰命。
喜上加喜!
有了此计,没有贵妇会小瞧自己。
云岚行叩拜大礼,柔声:“谢皇上隆恩!”
接过圣旨,禄喜拍两下手,几个宫女端着托盘进来,上边是两套精美的华服,禄喜介绍:“王妃娘娘,这是诰命夫人的朝服。皇上说,你是王妃之首,特赐王妃服制加冠冕,以表身份。”
云岚再次叩拜。“谢皇上隆恩!”
吩咐完,禄喜冲着太后颔首告退。
身边人纷纷祝贺。“恭喜靖王妃!”
太后见云岚呆滞模样,嘴角含笑吩咐宫女:“先放到哀家宫里,宫宴结束一并带走。”
“是。”几个宫女答应一声退下。
“靖王妃?”太后呼唤。
云岚缓过神,答:“臣妾在。”
“不要有压力,这是你应得的。”
“是,谨记太后教诲。”
……
紫藤阁里莺歌燕舞,女子各个身着月牙色纱质舞衣,袖若流水清泓,裙如荧光飞舞,纤腰灵动,回眸浅笑,倾身起舞,犹如月下仙子,翩跹间隐现若雪的肤色,小巧的银铃点缀于裙摆,顾盼回转间空灵清脆的铃声弥散开来。
她用她的长眉、妙目、手指、腰肢,髻上的花朵,腰间的褶裙,用她细碎的舞步,繁响的铃声,轻云般慢移,旋风般疾转,舞出诗句里的离合悲欢。
众人沉醉于酒色,只有慕靖神色平淡,脱离宴席里淫佚妙画,静若处子般吃着桌前点心。
这时,一女子从天而降,出现在众舞姬中央,翩然起舞。
只见她粉面上一点朱唇,神色间欲语还羞,娇美处若粉色桃瓣,举止处有幽兰之姿,袭明黄淡雅长裙,墨发侧披如瀑,素颜清雅面庞,淡淡冲着慕靖一笑。
男人们瞬时眸子闪烁,有的轻舔唇瓣,有的以酒遮盖痴心模样,连文帝的身子往前探几分。
此女子就是名贯京都的舞伎,百花楼里头牌舞娘妙苏。
妙苏不惜王孙贵胄,任谁请府上小聚都会拒绝,有官职微小,只听说过妙苏美名的官吏,今日得见头牌舞娘,都感觉新鲜。
妙苏提着裙摆,在人前舞一圈,围着的舞姬二人一组,扯去她的长裙,里面是血红的轻装,有人抽出宝剑扔给她,顺势接在手心,翩翩舞剑。
文帝脸色骇然一瞬,看凌昊唐煜,唐哲,都在此,殿外是几百人御林军,女子若是行刺,有多人保护,必能相安无事,心里稍稍放心些。
目光被女子曼妙的身影吸引,腰肢如三月春柳纤细,舞剑的动作魅惑灼人,力度用得十分恰当,慢时似娇软的荷花含露,快时又似梅花般含雪傲骨婷立风中。
血红色身影如同雏燕般的轻盈,伴随着悠悠的琴声,玉手伸出的青剑在手腕轻轻旋转,青剑也如同闪电般快速闪动,剑光闪闪,与那女子血红色柔弱的身影相融合。
所有人凝望着她的舞姿,随她身影变换,只觉此时,不可错过每一寸时光。
一曲快要终了时,妙苏眸中杀意尽显,腕着青剑脚趾点地,越过舞姬到了唐煜切近,男人正享受美酒,抬头喝尽,把好看的喉结露出,妙苏看准时机,直刺雪白的脖颈。
唐哲反应快,快速推开唐煜,拿起酒杯泼向妙苏小脸,使劲推开木桌,妙苏来不及躲,踉跄往后退,剑身狠擦地毯,稳住身形,唐哲跳出,赤手空拳与女子打在一处。
千钧一发之际,有人撕着嗓子高喊:“有刺客,御林军,护驾,护驾!”
舞姬四散奔逃,大臣们快速离开往后退,殿外兵器摩擦声愈来愈烈。
文帝吓得脸色惨白,禄喜在旁扶着,为唐哲打气。
“菱王殿下,加油,别让女刺客跑了。”
唐煜吃惊不小,差点命丧女刺客手,御林军围住大殿,慢慢缩成一个小圈,手持长戢跃跃欲试,大臣们在圈外愣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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