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越之地,要让舅舅去。让舅舅去把百越之地收入大汉的疆域。百越之地虽是山林地密,可那里的气候宜人。而且临海。父皇不觉得,若能以水路调粮,比陆路要省事得多。兴修水利,非为谋于一时,而为谋万世。百越之山民诸多,无须劳大汉之民,只需要将山民引落,就可修桥铺路,开渠引水。百越之地,打服不够,还要教化,让他们成为大汉最坚固的城墙。”天下之势,天下可用人,刘徽都了然于胸。
在人人以为打败了匈奴,刘徽要为此而高兴自满时,刘徽的目光放在哪里?那都放到哪儿去了?
西域,百越,如何能够兴于大汉,利于大汉,甚至让后世都因此而得利,都在刘徽的脑子里过一趟了。
刘徽似是累了,瘫坐在地上,扯着刘彻的袖子道:“父皇,常康给我写信了,说是要修渠,朝廷反对的人可多了,话里话外都是太过劳民伤财,恐引起天下动乱。劳民,因为用于民而不惠之。我让人修了那么多的路,引了那么多的渠,从不闻百姓有怨?说到底还是他们太贪!
“既想让百姓干活,连一口饱饭都不让人吃,谁能乐意?想让马儿跑,须得让马儿吃饱。劳民伤财,为何不同百姓们说清楚修渠的利处,以水利而灌溉万千良田,我不信大汉的百姓会不愿意。不愿意的,怕是因为修渠路过他们的田地,他们才不愿意。
“可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利于天下之事,如当年父皇高瞻远瞩,纵然满朝的新旧臣都不愿意父皇出征匈奴,父皇还是要坚持打一样,修渠之事,父皇一定要去做。浅不足与测深,愚不足与谋知,坎井之蛙不可与语东海之乐。”
刘彻让刘徽引的最后一句给说乐了,瞧,很多的事,别人不懂刘彻,刘徽懂。
此时的刘徽说得正兴起,激昂的道:“父皇所谋非为一世,而是万世,一代雄主,雄才伟略,高瞻远瞩,定后世江山之基业,让无数帝王知道,该如何作为一个皇帝。文臣如汲黯侍中,武将如舅舅,表哥,还有我。父皇唯才是举,用人不拘一格,纵然无数后世无数帝王欲仿效,他们都比不上父皇的。谁敢想用一个骑奴当大将军,谁让一个十八岁的少年郎深入敌后,再让一个在世人眼里只应该用作和亲的公主,率军深入敌后。父皇,我们的荣耀都是父皇所赐,没有父皇敢用我们,就没有我们出头的机会。父皇,谢父皇。”
刘彻听着刘徽的话,脸上的笑意加深了,是的,如果没有刘彻力排众议的提拔卫青、霍去病、刘徽,他们连上战场的资格可能都没有。又谈何建功立业。
倒是底下的臣子们听着刘徽的话,不得不感慨一句,刘徽真是懂得哄刘彻呢。
刘彻想,应该再有下文吧。
可惜,没有了。
刘徽靠在刘彻的手臂上睡着了。
霍去病先察觉不对,赶紧过去查看刘徽,只见刘徽双眼紧闭,分外安静的睡着了。怎么也不能再说话,刘彻再想听也听不着了。
“你送阿徽回去吧。”刘徽酒量不成,霍去病不能多喝,观霍去病的脸色还有些发白,整个人瘦了一圈。刘彻不得不让他们先行一步。况且,让刘徽夸得刘彻心情大好的呢。
“陛下,我和徽徽先行告退。”霍去病抱起刘徽不忘见礼,走走走。
霍去病和刘徽一走,刘彻瞬间发觉无趣极了,以前还有霍去病陪他喝酒,霍去病喝不了酒了,人也走了,真是让人忧伤。
余光瞥到卫青,刘彻来了精神。刘徽的话套不成,下回可以试着让她喝个半杯,应该能够多说点。
“卫青。”刘彻冲卫青举杯,此乃何意,岂能不知。
卫青端起酒杯道:“臣敬陛下。”
刘徽建议,让卫青出击百越之地,主意不错。大汉如今的格局,随刘徽这一胜,三足鼎立,甚佳。
朝堂上的事,卫青一向不多说话,霍去病的身体无法再出征。
百越之民甚多,如今动乱不休,瞧着要和大汉动手,派别的人去不一定行,就得让卫青去。
刘彻打定主意。
而霍去病抱着刘徽走出不远,刘徽醒了,环住霍去病的脖子唤道:“表哥。”
嗯。霍去病听着她带着几分醉意而显得嘶哑的声音,应一声而低头啄了她一记。刘徽被亲得笑了,贴着霍去病的脸,“还想亲。”
“好。”霍去病的心软得一塌糊涂,脚下的动作加快,进了椒房殿直奔刘徽的房间,没有让人进来,抱着刘徽如她所愿的亲她。
“表哥是不是送二姐回来了?”刘适的声音在殿外响起。对了,刘适也跟着回来了。男女虽然分桌,不过隔了一处屏风,那头刘徽的情况瞒不过那一边的女眷们。刘适火急火燎的赶回来,一看人守在门口,霍去病的人也在,急忙冲进来。
“公主,冠军侯在屋内。”肯定是要拦的,不能让刘适进去,里面的情况他们不清楚尤其不能让人进去。
刘适忙道:“就是因为表哥在我才要进去。不然我着急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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