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徽浅浅一笑的提醒道:“既然不是,那你还让我把粮食还给西域?我是从匈奴人手中抢来的粮食,我还给西域诸国,你想过,他们会怎么看待我们大汉?亦或者,你认为他们会感谢大汉?而且,我国百姓饿着,你让我顾别国的百姓,我暂时没那样一份闲心。勿怪。”
丢下这句话,刘徽头也不回的走了。
想要彰显所谓仁义的人,突然发现,不好意思,他怕是彰显不起来,刘徽压根不按牌理出牌。
“如今一个两个都想往公主面前凑,想引起公主的注意,却用的如此蠢的法子。”刘徽一走,一旁的闵娘忍不住吐露一句,不掩饰对那样一个人的不屑和轻视。
刘徽听得笑了,“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见多了就习惯了。能拦下我,也不知道下一回会在哪儿碰见。”
直觉上,刘徽认定那样一位不会轻易的放弃。
果然不出刘徽所料,很快又再见到那一位。
还是刘适带回来的。
“二姐,此人张留,说是有一个可以令西域诸国乱起的法子,想让我为你引荐。”刘适没有理会刘徽脸上的表情,介绍眼前的人。
刘徽一眼扫过对方,刚拦了她论及所谓的仁义,可惜为刘徽所弃,压根不听,一个转头寻上刘适,说的是截然相反的法子,有意思对吧。
“好,你要一起听听?”刘徽入座,好像他们第一次见面一般,不忘问上刘适一句,要留下来一起听听吗?
刘适摇头道:“我约了人打马球。二姐我走了。”
那一位张留不忘朝刘适作一揖道:“谢公主引见。”
“谢我不必,不过是举手之劳。引荐是小事,若无真本事,你也入不了我姐姐的眼。”刘适乐意做些不费吹灰之力可成的事,但是受人感谢大可不必。她不图虚名,无非想试试眼前的人是不是可以帮上刘徽。
朝刘徽福福身,刘适起身走人。
刘徽待人以礼,刘适走了,她也请人坐下道:“请。”
自有人端了案几和米汤上来。
“谢公主。”一声谢,可就是一语双关了。到底是谢的什么,不一定。
刘徽摊手相请道:“愿闻其详。”
第一次见面跟刘徽讲仁义,随之向刘适自荐,道有法子让西域各国自相残杀,有意思得很。
“某以为,朝廷是想拿下西域的。”张留长了一张普通的脸,扔大街上都不会有人注意的那种,此时脸上堆起谄媚的笑容,道出朝廷的安排。
“开疆辟土,有为之君,谁人不思,谁人不想。想和做到是两回事。”刘徽不认为有人看出朝廷的盘算有何不可。她在上林苑时说过西域里有的是人大有作为的时候,从那样一句话中明白一些道理,随之有所作为,都不是事。
张留想凭一句话让刘徽看重,未免小看刘徽了。
“那公主想过,如何制匈奴吗?”瞧刘徽不为所动的反应,张留不得不正色的论上一句。
刘徽瞥过对方,张留道:“以夷制夷。”
四个字,终于换来刘徽的正眼相看了,刘徽意示他继续。
张留稍松一口气,想要引起刘徽的注意太不容易,一个不慎还有可能适得其反,他岂敢不小心。
“匈奴所在之地,纵然打下了,既不能建起城池,也不好控制管制。朝廷内对于陛下一再用兵,也多是因为如此,才会一再阻止,不希望朝廷为此费心费力。”张留把匈奴的情况一说,目光落在刘徽身上,刘徽颔首表示没有错,正是如此。
张留可算得到刘徽的一些反应了,看得出来,这些事刘徽是有数的。
“依某之见,以夷制夷,可以跟匈奴开互市,以令匈奴人自己牵制匈奴。愿意听话的人,大汉不吝啬给他们所缺的粮食,盐,酒之类的东西,不听话的人,可以让听话的人去解决他们。”张留的以夷制夷也是有一个前提的,比如应该想办法开互市,促进彼此之间的交易。
刘徽提醒道:“大汉律法规定,不得与匈奴有贸易往来。”
张留垂眸道:“听闻公主和匈奴有不少生意上的往来,正因如此,公主才对匈奴的情况了如指掌。旁人要借公主的力,公主何尝不是也在借别人的力。匈奴大单于节节败退,加上算计公主不成,反而损失七万人马,此战后怕是威严尽丧。如今匈奴危机四伏,长公主定不会愿意放过此等机会出击匈奴。”
刘徽提醒道:“朝廷早已定下,明年出击匈奴。”
此事匈奴都收到消息,更何况朝廷里有心打听消息的人。
张留要是连这点事都打听不到,哪来的自信再出现在刘徽面前。
听到刘徽的话,张留道:“长公主打算对匈奴斩尽杀绝吗?”
此问落下,引得刘徽不得不问:“你认为应该斩尽杀绝吗?”
“当斩尽杀绝。杀得越多,大汉得到太平的时间会越长。”张留给出答案,几句话的交流让他明白,眼前的刘徽可以接受他的问题,但他一味的提问,而不说出他的观点,刘徽就不太想跟他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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