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刘徽手里的东西不多,一片哀声。
注意到匈奴的阏氏们拿着胭脂往脸颊上,唇上一抹,那样鲜艳的红,半点不俗,比朱砂还要好看。
如此增添姿色之物,自是引得无数人蠢蠢欲动。
卫子夫早无争宠之心,对这些东西可有可无,趁乱问一句,“阿徽倒研究上胭脂了?”
刘徽眼波流转的道:“河西有原料,比起用朱砂伤身,红蓝花做出来的颜色不逊于朱砂,还有些淡淡的香味。要撬开她们的嘴,须投其所好才成。”
本着利益的角度出发,刘徽想哄人哪有哄不着的。
因而很快用匈奴话跟一群匈奴阏氏们说起胭脂的做法,引得一群人纷纷道出她们匈奴哪儿有最好的花,能做出什么样的颜色,听得刘徽嘴角的笑意不由加深。
不同的地方自有不一样的植物,地理和植物相呼应,更方便刘徽的验证。
等送走匈奴的人们,刘徽不曾停留,同卫子夫道一句,赶紧回刘彻那儿去。
卫子夫自知刘徽最近忙活的事,刘彻都让她出面招待起匈奴的女眷们,刘徽前来为何,她亦知,更不可能拦下刘徽。
见刘徽的气色好上许多,脸上也有些肉,卫子夫叮嘱刘徽万事照顾自己为重,不许太过操劳,说来说去也是担心刘徽流鼻血的事。
刘徽宽慰卫子夫一番,便告辞离去。
再一番补充舆图上的位置,都到夜半时了。
“行了,早些回去歇着吧。今日也算有所收获。”忙碌的人是刘徽,霍去病在旁边帮忙,刘彻听他们你来我往的讨论,脸上的笑意不由加深,差不多便打发他们回去。
霍去病自然的执起刘徽的手,同刘彻告退。
刘彻一眼扫过霍去病,刘徽倒也大大方方的反握霍去病的手,叫刘彻看在眼里,想打趣的话一时都说不出来了。
他们感情好,刘彻最是喜闻乐见。挥手让他们赶紧退去,叮嘱道:“明日不必过来,阿徽的身体先养好。”
倒是没有细问要如何才能养好刘徽的身体,刘徽有些一滞,还是霍去病朝刘彻拱手应下一声诺,引得刘徽一瞪。
当着刘彻的面,很多话不方便说,两人一道退去。
都是夜半之时,哪里还有人走动,大抵也就是巡逻的侍卫罢了。
霍去病牵着刘徽的手,两人并肩而行,霍去病同刘徽轻语道:“徽徽那日是抹了朱砂还是胭脂?”
没头没尾的一句询问,刘徽知其何意,且答道:“母亲应该给我抹的是朱砂。”
那会儿刘徽并未将胭脂拿出,平日又是素来不描红的人,压根想不到这一层。
况且刘徽的心思全都在舆图上,哪里想得到胭脂的事。
“好看。”霍去病赞一句。
刘徽被夸得往霍去病的跟前靠近道:“平日的我不好看?”
“一直都好看。”霍去病如此回了一句,引得刘徽没能忍住笑了,“表哥也俊极了。”
如此互夸,好在都挺习惯的,交握的双手昭示他们此时的欢喜。
霍去病同刘徽问:“画好舆图,徽徽打算如何打这一仗?”
费尽心力的刘徽,不仅是为知己知彼,更是为了思虑如何打好即将开战的漠北一仗。
“当年韩夫人说的一句话我尤其认同。擅借天地自然之势。要想让匈奴真正的臣服,把他们打败远远不够,需得让他们畏惧,从骨子里畏惧。”刘徽确实有主意,只是有些念头仅仅是一闪而过,暂时还没有具体的行事方向。
“如同借用盐杀人于无形。”霍去病想到刘徽素来最擅长的事,她行军打仗一直谨守一点,要以最小的伤亡,换取最大的胜利。
在刘徽的心里,将士折亡,能少一些便少一些。
虽然带着天真,却也并非不可能。
显然,刘徽如今一番劳心费神,何尝不是为了达到这个目的。
因而,霍去病也想知道,刘徽眼下准备得差不多,后续的安排可想好了。
“虽然各方验证,在没有把握前,还是按父皇的意思办。”刘徽是个谨慎的人,行军打仗的事,可以准备几手,而不能把希望寄托在一处。
霍去病轻笑出声,“好。”
他们都上过战场,知战场之上,战机稍纵即逝,岂是一番算计便能成的?
因而,计划只能是计划,任何事情都要准备多几手。倘若能够不伤一兵一卒而大获全胜,自然是再好不过。但他们也要做最坏的准备,或许,可能,他们要和匈奴真正的厮杀,战的是勇气,是那一份不怕死,不退缩的战意。
上林苑设宴,特意请匈奴归顺的诸王前来参加。
载歌载舞,一应准备都按匈奴的习俗。
如此有心之举,令匈奴诸王受宠若惊,自是连连向刘彻表示他们的感谢。
刘彻一听他们的感谢,只道一番心血没有白费。
“另有一份大礼送与诸位。”刘彻同匈奴王们一道推杯共盏,酒过三巡后,终于是开始今夜最重要的事,送礼。
“陛下如此厚待于我们,我们岂能再要陛下的礼。”对啊对啊,怎么能讨要礼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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