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一开始刘徽的算盘就打得贼响亮,打定主意把文化兴起做到极致。
修教材是大事,关系大汉王朝的未来。
修史更是一种态度,以令天下知道大汉朝想给后世留下文明,好让人们知道,他们从何而来,又将从何而去。
汲黯没能忍住额头青筋跳动的道:“陛下可知长公主对教材的要求?”
眉心跳跳,刘彻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呢。
知道也不能接话,他知道刘徽面对的是多少人的质问,刘徽可以顶得住汲黯的质问,刘彻不成。是以,刘彻往前走道:“让阿徽给汲爱卿也备一套,再让宫里的人给汲爱卿装好。”
明摆的不接话,要是换成别人肯定不会再揪着话题不放。
可惜,汲黯从来不算那样一个有眼色的人。
甚至在很多时候,汲黯对上刘彻可比对刘徽要狠得多。
刘徽比刘彻有底线,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行事虽然有几分乖张,素来不是那等一味以势压人的主儿。
刘彻不一样,刘彻明面上把话说得极是好听,事实上每每对上底下的臣子,他会优先考虑自己的利。说到底刘彻是自私!
“陛下是知道老臣的身体不好,大夫叮嘱不可贪凉,臣不敢受之。教材之事,如今眼看要收尾了,长公主驳了好几本我们送上去的教材,陛下见过吗?”汲黯相信刘徽不可能不上呈刘彻查看,但是吧,刘徽连见都不见他们,只让他们改。
汲黯一群人在上次和刘徽碰面之后,了解了刘徽的态度,夹带私货的情况因此收敛,但不可能一点都没有。
刘徽算是不错了,把需要他们改的地方一次一次的圈出来。
汲黯当然是要带人据理力争的,无论如何他们不认为他们交上去的教材还有需要改的地方。
刘徽不认同。甚至在刘徽对上说着似乎应该改正的地方,翻开一看照旧,刘徽更直接的驳回。
一再上交,刘徽愣是不同意。
她不同意,太学里对刘徽有意见的人,一声比一声更高,很是想跟刘徽再论上一论。
偏,刘徽和刘彻到了上林苑。
“朕见过。此事既是交由阿徽处理,汲爱卿何妨和阿徽论一论。上回你们论得不是挺好的。既然一次论不服对方,多论几次,你们谁能说服谁,朕且听谁的。”刘彻表现得极是民主,不知道的还以为刘彻很是公正。
汲黯忆起刘徽那天在太学里,面对乌压压的大儒,平和的由着他们争,由着他们论述各自的观点,她在最后不紧不慢的表明自己的想法,丝毫没有因为他们人多,或者他们各自代表的利益而退缩。
嗯,再跟刘徽吵上一吵,多准备一些,未必不能吵赢的!
“请陛下定个日子。”吵,一定要吵。
太学里的人早就想吵了,刘徽一个做主的人,驳回的理由是写了,那他们也要把坚持的理由告诉刘徽了。
刘徽在写了两次理由后,干脆不写。
他们不改,教材绝不通过。
太学内的大儒们倒是了解刘徽的态度了,可是他们想跟刘徽当面论上一论,教材都到最后,就差刘徽拍板他们就要上呈刘彻,从此开始启用。
刘彻感受到汲黯的迫切,一眼扫过霍去病,似在无声询问,刘徽准备好没有?
霍去病摇头,此事岂能不问刘徽定下?刘彻可是要让刘徽冲出去迎对汲黯他们,说服他们。
“朕一会儿问问阿徽,尽快。”刘彻读懂了,虽说对刘徽有信心,刘徽既然压着人不跟人论,自有她的道理,得先她同意才能再动手。
汲黯盯着刘彻道:“陛下,此事不宜再拖。”
都已经修了快一年,汲黯并不是愿意拖延的人,恨不得赶紧把教材的事办好。
“朕知道。”当刘彻想拖吗?无非是不到时候,要把名声打出去,好引得更多人往长安跑。刘彻如何能看不到,越来越多的人往长安来,纵然不是有心出仕的人,让那些人为大汉孕育人才也是不错。
刘徽既然在修史方面有所得,看来是要收尾教材上的事了。
汲黯碰不见刘徽,来了上林苑更难碰上刘徽,让汲黯纵然想堵刘徽都没机会。
但要说服刘彻,可比堵刘徽容易。
汲黯瞪大眼睛道:“臣等陛下。”
刘彻分明感受到自汲黯身上流露出的一份强势,再不把事情办好,他要闹了!
嘴角没能忍住抽抽,刘彻转头吩咐道:“去看看未央长公主在哪儿,让她回来。”
自问扛不住汲黯,刘彻果断要把刘徽寻回来,且让她对付汲黯去。
汲黯很是满意,要是能把刘徽找回来,他乐意得很。
可惜,去寻刘徽的人回来告诉刘彻,“陛下,未央长公主出门不知去向,说是已经派人往皇后那儿送了信,要个三五日才回来。”
去向不明,一去还要去个三五日,刘彻转头望向霍去病,最后见刘徽的人是霍去病吧。
“陛下,我也不知道。”刘徽一去数日,都派人跟卫子夫说一声了,想是不会假。霍去病低头沉思道:“莫不是粮种有改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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