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谁都认为不可能的事,刘徽指出要是汲黯不看着点张汤,张汤会怎么对世族豪强们无差别的攻击,不敢保证。
汲黯既不认同酷吏之政策,也自知无法让刘彻改主意,唯一能做的独一样,盯紧酷吏,不给人以严刑逼供,将人屈打成招的机会。
瞧,在汲黯的紧盯下,张汤没敢多以用刑。
当然,也是因为张汤手里有刘徽早年寻来的查案能手铁雄。
几年的历练下来,铁雄查案断案的本事,都是有目共睹,无一人不服。
让刘徽举报的世族豪强,皆有不法之事,以爵位或者钱财赎钱,早有先例,不算大事。
虽然刘徽心狠的补上一条新规矩,一个爵位赎一个人的罪,想赎一家子,要救多少人就拿多少个爵位,爵位不够,拿钱。
一家子能养活那么多人,怎么能没有钱赎人?
汲黯对刘徽突然加上的规矩是不满的,一人获错,赎一人就是了,怎么能把账全都算到一家人的身上?
刘徽的理由也是挺充足的,一人贪,养活一家子不是吗?既然一家子享乐,自来都是一荣俱荣,一辱俱辱,怎么不能让一家子都受罚?
况且,至亲的人,明知有错而不劝,难道不是放纵?
享得乐,也一并受得罚,才算一家子骨肉至亲。厚此薄彼,确定不是在离间人家骨肉亲情?
有时候刘徽的歪理极是让人无可反驳。
一荣俱荣,一辱俱辱是像刘徽一样用的吗?
哪有像刘徽一样为了让人活,打破脑袋,不问骨肉亲情的。
钱的事,一家子那么多的人,倾家荡产也不见得能够把一家子人全都赎出来,难免有被舍弃的人,如此一来各种原本没有查到的事,一下子被气愤的人捅出来了。
汲黯在听说事情越闹越大,而且越来越过分的时候,突然意识到刘徽提出新的规定本就是不怀好意,意在离间于人。
世族和世族之间需要离间,还有各家内部之间也需要离间。
诚然在利益一致前都会不约而同的站在同一边,世族如此,豪强们如此。可是,要是他们的利益不一致了呢?
刘徽当年才多大就懂得用造纸术,印刷术,盐利将世族分而治之,如今再长成的刘徽,再用起如何利人,为己所用的一点上,炉火纯青,更胜一层。
世族势大,兼并土地,甚至藏了不少人,一方独大,连大汉朝廷,大汉皇帝都不放在眼里。
大汉其实到了一个节点。
七十多年的无为而治,让世族们得以不断的壮大,否则怎么会有那么多人反对刘彻当年改革,坚持让朝廷再行无为而治?
只有大汉继续实施无为而治,更有利于他们继续发展壮大。
可惜,他们没有想到,刘彻和以前的大汉皇帝不同,局势也不同了。
刘彻不能容忍世族在不断的壮大,已然成为危及于他的皇帝位,大汉江山的地步。
独尊儒术,是要用儒家的思想,第一位确定大汉皇帝的合法性,便是董仲舒提出的,君权神授。
要知道陈胜吴广在喊出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时,随着汉高祖刘邦,以一个亭长,小流氓的身份成为大汉皇帝,为无数人种下了野心,让他们都觉得,既然连刘邦一个小混混都能够成为大汉皇帝,天下之主,他们怎么不能?
君权神授,便是告诉天下人,刘邦能够以小混混的身份成为天下之主,是上天对他的认可,是上天让他成为皇帝的。当年的刘邦斩白蛇而起义,就是神化了刘邦。
所以,刘邦可以成为皇帝,但是如果有人想取大汉而代之,就是以下犯上,就是谋反,当诛九族。
到刘彻这儿更不用说了,他是名正言顺的太子登基的,是老刘家正统传下来的皇帝。
作为大汉的皇帝,刘彻高瞻远瞩,更有开拓江山,安定天下的决心,刘彻做得好不好,都是有目共睹的。
而随着刘彻帝位得稳,对外出击匈奴,对内,刘彻一直都明确一点,打击诸侯及功勋豪强。
他们的势力太大了,以令民不聊生。
国库的收入在不断减少,正是因为土地不断的落入世族豪强手中,天下百姓如今还有多少人有田?
刘彻对上世族豪强的态度素来明确,尽可能的让他们脱层皮,甚至不介意把他们一网打尽。
因此,刘徽打一开始做生意,打出的是劫富济贫的心理,在刘彻看来甚好。能够从世族豪强的垄断中夺利,甚至让世族豪强不得不脱层皮的掏出他们的钱,从刘徽手里买东西,刘彻喜闻乐见。
既能为刘彻赚钱,又能帮刘彻打压世族,刘彻还不需要背负骂名,试问,刘彻有何理由不支持刘徽。
至于到了如今,刘徽回长安的路上让金城郡设计,刘徽适时的反击,因此而引起不少的动荡,刘彻丝毫不以为然。
一群世族当刘徽是好欺负的,刘徽便向他们昭示,想欺负她不容易,不惜借此机会拔萝卜带出泥,彻查一番世族豪强的行事的风格,看看他们是不是干净,以此而引起世族豪强们为了保命各使本事,刘彻何尝不是在看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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