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刘徽会把刘彻给她安排的如何接管朔方城的诏书拿出,谁料刘徽一句话后不发一言了。冲他们甜甜的一笑,端是无害。
因着刘徽的年纪,性别摆在那儿,不认可刘徽,看不起刘徽的不计其数。
卫青敏锐察觉到这些人看着刘徽的眼神透着不屑和轻视,这对于卫青而言再熟悉不过。
因而,卫青不免有些担心的扫过刘徽,只怕刘徽要因此不悦。
可是刘徽的脸上只有平静。
看不起她啊,挺好的。
不拿她当回事就更好了。
要是一个个太把她当回事,她岂不是没办法下手?
是以,刘徽很乐意他们看不起。
“请。”都算见过礼了,大汉的大将军,大汉的公主,如此便可以入内了。
相较之下,霍去病属于被冷落的那一个。
再被冷落,霍去病并不在意。
迎了他人进城,当即有人要为卫青和刘徽这位公主接风洗尘。
宴上都喝着酒,刘徽只管埋头吃饭,把肚子填饱。
至于卫青让人敬酒的事,刘徽自问帮不上忙,吃饱后利落的跑了。
她一跑,霍去病跟着也跑了。
表兄妹在宴外碰头,想避都来不及。
霍去病先上前道:“明日我和舅舅就要离开朔方城,汲中大夫还没有到,你一个人留在城里可以吗?”
刘徽原想躲,一听霍去病的话,重重点头道:“当然可以,我之所以赶早来,就是想趁他们把我不当回事,趁汲中大夫没来,把一些跳得太高的人收拾一顿。”
霍去病听到刘徽的话,有些小担心的道:“你不能小瞧世族,狗急是会跳墙的。”
因为造纸术,因为盐利,刘徽到底得罪多少人,连她自己都数不清楚。
正因如此,这一处朔方城,百废待兴,一应法度未必全,他们会做出什么样的事,霍去病没底。
“我知道。我身边的人又不是吃素的,表哥放心。倒是表哥真正要上战场了,定要小心再三。”刘徽知道战场凶险,但霍去病的敌人是匈奴,他定要上这个战场的。
“我给表哥准备护身的铠甲,还有一直叮嘱你的事儿,不能喝生水,要煮开后再用,不能吃生肉,要煮熟后再吃。你身边的人,我再三叮嘱过的,你别嫌他们麻烦。好身体才能谋未来。”刘徽没能忍住细细的叮嘱。
霍去病听着,胸口多日的烦闷在刘徽一声声的叮嘱下,烟消云散。
“好。我会的。”霍去病知道刘徽的担心,“我还会盯着舅舅,保护舅舅。”
“舅舅那儿不劳你操心。我也安排好了。你管好自己。”刘徽回了霍去病一句。
霍去病撩了眼皮认真的道:“你关心是你的心意,我关心舅舅也是我的心意。”
“行,你想关心就关心。”刘徽笑了,卫青是他们的舅舅,各有各关心的方式。她不许拦着。
霍去病昂首挺胸的道:“徽徽,等我崭露头角。”
终于让霍去病等到今天,等到他可以出击匈奴的一天,他勤学苦练十几年,为的正是这一天。他一定会向天下人证明他霍去病从不说空话。
“我等表哥凯旋。”十八岁的霍去病,以八百骑兵斩首捕虏二千二十八级的成果,其中包括匈奴的相国、当户等高级官员,同时也斩杀了匈奴单于伊稚斜的祖父辈籍若侯产,并俘虏单于的叔父罗姑比,两次功冠全军,得以被封冠军侯。
刘徽想到霍去病由此开启的征战之路,于大汉的贡献,眼中都是火热。
霍去病和刘徽对视,读懂刘徽眼中的信任。霍去病越发坚定一定要赢这一场。
卫青让人拉着接风洗尘,出来看到刘徽和霍去病在廊下,对视的少年少女,在烛光之下显得温馨。
莫说刘彻以为他们两个般配,卫青同样也觉得。
霍去病性子有些急,自小在刘彻身边长大,张扬肆意,有刘彻宠着,哪怕是卫青都不好多约束霍去病。
卫少儿是管不了霍去病的。唯有一个刘徽,虽说年纪比霍去病小,也是让人宠着长大不假,做事比起霍去病要沉稳一些,重点是能劝得住霍去病。别人的话霍去病不一定听,刘徽一说一个准。
没有人知道,看到刘徽能够劝住霍去病时,卫青其实是暗松一口气的。
刘彻对霍去病的恩宠太过,那虽然是刘彻对霍去病的喜爱。但这样的喜爱有时候也会是一把双刃剑。
纵得太过,目无王法,无人能够约束,这样的霍去病谁敢保证在未来会一直得刘彻之心?
那些让刘彻认为应该独属于霍去病的张扬,傲慢,在以后会不会成为刘彻不喜的地方。
居安思危,卫青不敢有半分松懈,哪怕现在的他是大将军,他都不敢有半分松懈,无论在军中朝中,卫青一直都谨慎小心之极。
为此,不免担心霍去病让刘彻宠得过于无法无天。
好在,有刘徽在。
刘徽对律法有一种旁人或许不曾察觉的敬畏,在刘彻的面前都一再表露过,身为公主,更应该以身守法,以令天下知,法之所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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