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太后心下虽然烦闷,亦知刘徽所为。
刘徽办的学校比太学还大,取了名字-鸣堂。
学校建得轰轰烈烈,都没有建好,也并不妨碍刘徽办事。
“既然阿襄心动,便让他去。太学那儿,其实读不读,阿襄在府上学的难道还跟太学学的有所不同?”王太后且问。
平阳长公主一想也对,该学的基本上曹襄都学得差不多了,剩下的是如何学以致用。
太学的情况平阳长公主不太清楚,毕竟没有进去看过。
曹襄是去鸣堂看过的,正是因为满意才会向平阳长公主提出希望能够去鸣堂读书。
“也罢。让他去。不成再让他回来。”平阳长公主想了想,听王太后的劝。
王太后抬起眼皮道:“皇上对阿徽是怎么样的打算?”
此话问得,平阳长公主道:“阿徽有本事,既能为陛下挣钱,还能为陛下分忧。陛下用人从来都是以才论之。只要阿徽有用,陛下会一直用下去。”
“她毕竟只是一个女郎。一个女郎,手中握住太多的权和利,并非好事。你……”王太后劝上一劝,其中何意,平阳长公主打断劝道:“母亲,与其把这些权给到别人,陛下更乐意握在阿徽身上。阿徽能够处处为陛下谋划,谁能做到这一点?”
此话问住王太后。
“陛下已经长成,该给谁权利,不该给谁权利,陛下心中有数。我们用不着为陛下盘算。更不适合跟陛下算计,和陛下争权。”平阳长公主好言相劝,她岂不清楚,王太后舍不得权。
可是药厂的事,本来刘徽都有心让王太后掺上一脚,却是刘彻不愿意。可见对王太后的防备。
平阳长公主更不可能做下犯忌讳的事。
王太后盯紧平阳长公主道:“如今你手里也有实权。供应军中所有急救包的药厂,上门来求你的人不少吧?”
不难听出王太后语气中夹杂的妒忌和怨恨。
平阳长公主迎视王太后,极是无奈的道:“陛下有所吩咐,我不过奉命行事。说是掌权,何尝不是听陛下的吩咐。药厂分工是阿徽在管。陛下信阿徽远在我之上。”
实话。刘徽挣来的钱和人,随便刘彻用,没了她再想办法挣,平阳长公主自问做不到,也并不妒忌刘彻会更相信刘徽。
王太后盯了平阳长公主良久,没能忍住问:“你倒是乐意听你侄女的。”
谁听不出王太后言语中的挑拨之意。
平阳长公主轻笑出声,“正所谓能者上,庸者下。母亲,人贵自知。造纸术,印刷术,制糖之法,制盐之法,种种都是阿徽让人弄出来的。我既没有这个本事,也无法像她一样统领大局,因何不能居于她之下,听其令行事?”
王太后被堵个正着,半天缓不过来。
平阳长公主嘴角含笑迎向王太后道:“当年母亲道怀陛下时曾见天日入梦,真真假假未可知。陛下却是真正梦到天日入梦,皇后才生下的阿徽。可惜她不是男儿,否则……”
否则什么,都是宫斗胜利的过来人,王太后岂不知何意。
知,王太后久久不言。
“我一直想不明白。阿徽是陛下梦日而生,出生时天降异象,母亲对阿徽竟然没有任何特别宠爱,反而倒是多有防备。却不知是为何。”一句为何道来,让王太后沉吟良久。
平阳长公主问了之后没有得到王太后的回答,也并不继续追问到底。
不过,平阳长公主的视线落在一旁的金俗身上,“母亲想如何宠着她们一家子,我并不在意。独一样,请母亲别把阿徽和阿襄他们扯上。陛下要重用阿徽,陛下的心狠母亲是知道的,若有人敢坏陛下的事,陛下能狠得下心。舅舅的事,想必母亲不会想重蹈覆辙。”
提及舅舅,王太后的眼瞳瞬间放大。
那些事纵然王太后想忘记,又怎么可能忘了。
“没有别的事,母亲我先告退。”平阳长公主能说的,可以说的,到这儿都说完了,剩下的,王太后要是听不进劝,她也莫可奈何。
王太后没有再拦人,望着平阳长公主离去的身影久久没有回过神。
金俗轻唤一声母亲。
“你听见了?你们要把陛下,平阳,全都得罪,是想将来我不在,长安再没有你们的立足之地?”王太后平静的质问一句。她不年轻了,什么时候一死都说不准。
可以确定的一点是,她活着还罢了,能护住金俗一家三口,倘若将来有一天她不在,他们必死。
“知道郑家的事吗?卫青的生父一家。”王太后提起一句,等着金俗的回答。
“人,人掉下山崖死了。”金俗怎么可能没有听说闹了那么大的事。不解于为何王太后提起此事。
王太后半眯起眼睛望向金俗,透着寒意的道:“霍去病动的手,陛下许的。”
话音落下,金俗打了一个寒颤,郑家的人掉下山崖不是意外?
一时之间,金俗想起霍去病。
霍去病是个什么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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