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世间的生意,世族做得,刘徽也能做得。他们自己没有本事跟刘徽竞争盐价,是刘徽的问题?瞧他们在朝廷上闹得天翻地覆,刘彻理会他们了吗?
刘彻本意是要想借刘徽的手对付这些世族,如何让他们不痛快,甚至让他们损失惨重,刘彻喜闻乐见。
急皇帝所急,为皇帝分忧,刘徽确实如刘彻所评价的那样,是一个极好的棋子。
然,卫青不得不考虑,刘徽现在是在帮刘彻不假,待将来有一天,刘彻会不会认为刘徽在胡闹?一旦将来有一天,刘彻不再站在刘徽身后,刘徽将面对何种局面?
群起攻之。
世族会如同闻了血味的蚊子,一旦发现任何异样,便蜂拥而至,刘徽当如何?
“阿徽。”卫青并不想太多左右刘徽的想法,在很多时候其实刘徽比他更懂得刘彻的心。
“舅舅放心,我都约好世族一些人,对付世族,拉一波打一波,让他们自顾不暇,自相残杀,我,朝廷,父皇,才更好渔翁得利。”卫青张口一唤,刘徽明了卫青欲言。
卫青注视刘徽道:“你要小心。”
世族不是什么好东西,就拿造纸术来说,他们为什么敢告刘徽的状?无非认为造纸术到手,有了这些东西,他们可以弃刘徽不用。
然而让他们想不到,刘徽虽说年纪小,跟他们从来没有真正打过交道,铁锅那一回,出面的是平阳长公主,后续是陈掌,算不得刘徽对他们有所了解。
造纸术拿到手的时候,他们其实并不确定是真是假,也是轻信于刘徽,以为刘徽一个孩子,再聪明也不可能有多少心眼。不趁机给刘徽一个教训,叫她以为他们这些世族都好欺负,岂不是以后还要让刘徽继续在他们头上作威作福?
世族们纵然在刘彻这个皇帝面前,都有几分自得。
私底下如何看不起皇帝,姑且不说。
刘徽赚他们那么多的钱,万金一份的造纸术,各家送来的金子,全都看在眼里,如何不让他们心生妒忌甚至怨恨。
故而,各家都拿到统一的一份造纸术,连桑弘禄那一份他们都全看了,无一例外,一模一样的。
世族们是不服气的,何尝不是认为,刘徽能让人研究出来的东西,他们一准也可以。
都有制作流程,哪里还需要所谓的指导,拿着方子研究,他们一准都能够研究出来。
本着这份心,世族上折参刘徽,直指刘徽无良,高价出售造纸术。
不怀好意的人,过河拆桥,万万没有想到,刘徽早防着他们,而且是每一个人。
等他们拿了所谓的造纸术,压根造不出刘徽造出的白纸时,他们恨啊,怨啊。何尝不是莫可奈何。
得罪刘徽的后果,远比他们想像的还要严重。
桑弘禄这个人,商人出身,一直以来缺的是一个机会,寻得一个有力的靠山,从而一飞冲天。
桑弘羊纵然在刘彻身边多年,并不代表桑家从此有了靠山。
刘彻身边的人多了去了,桑弘羊精于算术,是有一技之长不假,但这点一技之长够吗?
足以让刘彻成为他们桑家的靠山?
谁都清楚桑弘羊一个小小侍中,根本不具备这样的能力。
是以,在此之前,桑家上下其实都很安分做人。
可自从和刘徽搭上线,手握造纸术出售,明摆着跟长安的世族杠上之后,桑家不一样了。
更别说现在连那什么?对,盐,糖。
这两样生意刘徽和桑家都有了合作,由此刘徽可以快速将平价盐推广,同时也将名号打出去。
天下都知道平价盐,而且是刘徽一个公主发起的。
平价盐一出,得利的是谁?
大汉百姓。
虽说天底下最有钱的人是世族,架不住世族们想挣钱也打百姓的主意。
刘徽越过世族,既让百姓得利,也赚到百姓的钱,正可谓一举两得。
世族们每每想起盐利,恨不得捶足顿胸,摇摇刘徽的脑子,问问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直接把盐价降到底,让他们这些煮盐成本都不够的人,眼睁睁看着刘徽迅速得利,全然没有插手的余地。
你说刘徽哪怕真能不用顾忌成本,谁规定无本的生意就要放低价?
盐是生活必须品,握住这一点,不怕没人买盐。
刘徽可以适时降价跟他们抢生意对不对。
怎么可以狠得降到底,让他们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
想到这几个月他们损失的盐利,心都在滴血,恨得刘徽牙痒痒的同时,他们又不得不堆起笑容,压下心中对刘徽的所有不满,不要脸的一回一回上门,唯求刘徽把盐利分上他们一分。
“舅舅放心,我对世族大家从来不敢有半分松懈,一准是小心再三。压一波打一波。听话的有肉吃,不听话压制他们,连汤都不给他们喝上一口,我不信他们敢继续跟我闹。”刘徽都一再表明态度,跟她混,听她话,为她办事的人,刘徽不会亏待。
跟她对着干,想要过河拆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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