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青脸色不由一沉,终是道:“诸事不决问盖先生。”
陈掌眨眨眼睛,不太确定的问:“公主的意思?”
“我的意思。阿徽既然要我把人给你,这个人就是在重要时刻帮你拿主意的。你若不信,马上进宫问句准话。”卫青算是体会到刘徽的不容易了,卫青暗叹,卫家的人,能撑起来的太少。
随之想到霍去病,还好有一个霍去病。
陈掌一听哪敢,当下连忙改口道:“听你的,都听你的。要不是公主告诉你,你怎么知道我要干什么。”
比起他,明显卫青靠谱多了。他该谢刘徽为他考虑周全。
陈掌不敢再多嘴的把盖征收下,次日一早领人出门。
不出所料,次日的朝堂上真热闹。
无一不就刘徽狮子大开口卖造纸术的事论道,统一口径都是,刘徽卖的价格太高。
刘彻听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指责刘徽,半点波动都没有。
当着刘徽的面,知道刘徽说得出做得到,炒锅她敢翻倍涨价格,轮到造纸术,她同样也敢。
所以,不管刘徽开什么样的价格,当时去了现场的人都一致做下决定,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可是,钱是给了,东西算是拿到手,不控诉一番刘徽,让刘彻自己想想,他这样把女儿放出去宰人,合适吗?
一个个表达的中心思想只有一个,刘徽定价太高,这是不合理的。
既然是不合理,那就应该管。
朝廷出面管,刘彻这个皇帝出面管。
“依你所见,朝廷怎么管?朕该如何管?”刘彻眼神没有波动的询问。
汲黯第一个出面道:“自当将所售之钱财充公。”
哈,不难看出汲黯的严肃,汲黯苦口婆心相劝道:“陛下,此风不可长,否则商人肆意抬高物价,大汉百姓日子怎么过?”
别个人说出这样一番话,刘彻不一定当回事。
汲黯为人正直,素敢谏言,他对造纸术和印刷术都认为很好,却没有想过据为己有,更没有参与买卖。
从汲黯角度考虑,钱要赚,如何让更多的人用得上纸张,此事更重要。
故而,汲黯对各家出钱买造纸术,想提醒他们大可以放一放,不用急于一时,站在利国利民的立场,刘彻和刘徽都会想办法将造纸术普及,所谓的方子,大可不必买。
可惜,汲黯的劝说没有人相信。
炒锅一事,到现在不管世族大家怎么让人折腾,愣是没办法做出刘徽让人做成的炒锅的薄厚度。
这都过去多久了,炒锅的工艺一直让刘徽瞒得死死,谁都打听不出来。
造纸术的利,比起一个锅不定能用多久,造纸术,各家要用纸几何?
是以,刘徽不肯卖造纸术也就算了,他们须得挖空心思,用尽办法去找,如今刘徽愿意卖,不曾犹豫,买。
可是,刘徽宰人是真狠,狠得引起众怒。
钱不得不给刘徽,也要让刘徽吃不了兜着走。
“汲中大夫,虽说公主将造纸术卖了高价,造纸术不值这个价吗?”汲黯口口声声都是对刘徽抬高价卖的不认同,这时候,一个看起来老迈却中气十足的老者,大汉御史大夫公孙弘但问。
高价低价,合不合适,应该要什么样的价格,从来没有的东西,也没有可参考的价值。怎么就指责刘徽卖的是高价,更要她挣来的钱充公?
刘彻和刘徽是父女,具体如何,公孙弘能成为丞相之下的御史大夫,也算近臣,懂得刘彻不见得高兴有人指责刘徽,故而出列和汲黯辩之。
这一刻汲黯一听马上道:“御史大夫以为值得这个价?”
“值不值,昨日付钱的人用行动说明。汲中大夫,或者在你看来,昨日公主和各家的交易是强买强卖?”公孙弘但问之。
一句话呢,抽了好些人的脸。
嫌贵,别买不就好。
买了还想捅上刘徽一刀,真行。
公孙弘想的是,刘徽能没有防到这一层吗?
可能刘徽太小,极有可能想不到这一层。那要怎么办?
公孙弘抬头希望能够从刘彻神情间看出些端倪。可惜,刘彻听着他们说话,压根没有反应。
“陛下,未央公主求见。”方物在此时通传一句。
本来争执不休的臣子乍然一听刘徽来了,不约而同消声。
朝堂之上,本不该是刘徽这个公主来的地方。
然而眼下他们争论不休的事和刘徽有关,不让刘徽过来是想怎么的?
比之刘彻,显然在朝臣们的眼里刘徽要好对付得多。
“诸位爱卿以为,该不该让未央公主来一趟?”刘彻嘴角噙笑,巡视臣子而问。
这,按规矩不应该让刘徽上殿。
然而比起所谓的规矩,难道不是让刘徽脱层皮为妥。
“陛下,公主不宜上朝。”汲黯跟他们想的不一样,规矩是规矩,定下规矩就应该遵守。
刘彻眸色一沉,有时候对一个又臭又硬的臣子,刘彻是让人气个半死,还莫可奈何。
“如此,退朝。”刘彻直接站起,不想聊事,那便不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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