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必解释。我年纪尚小,谁也不会相信我一个孩子能有多少本事。你的怀疑,不信任,都是理所当然。因为我对你也一样。陈掌,我能让你出面代表我统计各家想买造纸术的人家,就是因为你之前差事办得不错,让我认为你可用。但是,这份名单你让我失望了。”刘徽并不认为陈掌不看好刘徽,不愿意在刘徽手底下办事有什么不对。
换成她,让她跟着一个孩子办事,她心里同样会犯嘀咕。
人之常情,刘徽能够体谅。
可是,体谅归体谅,刘徽在铁锅和冬天蔬菜的事情上,都表现出她的能力,不能说陈掌还是对她一无所知。
如此情况下,陈掌在得知刘徽要把造纸术卖出去时,他所思所想的是怎么借助这个机会有所表现,甚至不惜假公济私。
刘徽容不得他的假公济私。
“公主,臣保证只此一次。”陈掌再一次恨不得狠狠的抽上自己一巴,他糊涂呢。
因知刘徽不好糊弄,他倒是昏头似的想借机展现自己。
“你看到的只是造纸术的利,陈掌,动动你的脑子,以后站在大汉,站在我父皇的立场想想。你要如何为我父皇分忧?闹到最后,没有本事为父皇分忧也就罢了,还要坏父皇的好事。如此行事,你认为谁可能让你如愿?”刘徽对上陈掌,很是不悦。
想陈平何许人也,那可是刘邦的谋士里仅次于张良的存在,他的计谋虽然狠毒,聪明才智,看透人心这一点,陈掌是半分都没有遗传到?
陈掌让刘徽说得汗淋如雨,颤声道:“公主斥责得是。”
卫少儿想说,刘徽在训人时,是不是应该避一避人。
“目前而言,在做生意这一点上,你很聪明,所以我愿意花点时间教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成为一个有用的人。陈掌,要学吗?”刘徽无可奈何,凡人皆有所长,也有所短。
如果可以,她巴不得能得一个聪明懂事的人,不必她费心就用。
可惜,天底下哪有那么好的事。
陈掌,刘彻亦是看中陈掌擅长钻营,这一点极是符合做生意的要求。
几次合作下来,刘徽对陈掌算是满意。可惜,陈掌的缺点也是摆在明面上的。没有大局观,更没有远见。
刘徽其实也在犹豫,到底要不要费心继续教一教。
教好了,于卫家而言是助力。
不教,将来这人会如何?
刘徽不得不决定,试看陈掌态度,如果他有学习的心思,教一教无妨。
若是没有,便就此放弃。
“臣之幸也。”陈掌满脑子想的都是,惹刘徽不喜怎么办?
他当然知道帮着刘徽做事,会让他在刘彻跟前露脸,之前要说还不确定,造纸术一出来,那么多人登他家的门,求着他帮忙,他是傻了才会不懂,这是何等机会。
没有大局观,没有远见,还真是如此。
“那便说说,你这份名单为什么让我不满。”陈掌的态度端正,低下头虽让刘徽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他的姿态是恭顺的。语气中只有诚惶诚恐,刘徽便不介意顺势提一提。
陈掌一听抹了一把汗,刘徽道:“你起身听。”
刘徽抬手开口,对上卫子夫和卫长公主,以及刘适打量的小眼神,镇定自若的道:“纸对于世族各家很重要,对天下人,大汉,更重要。这就是相较于冶铁工艺改进,朝廷要紧握冶铁工艺改进技术,必须尽可能保证技术不会泄露,但造纸术,可以用合适的价格卖出去,以令造纸术普及的原因。
“这就是大局观和远见,是你所最或缺的。往后,不想动脑,你可以试试想,这件事对谁得利。如果是对父皇有利,站父皇这边。如果对父皇不利,反对。”
这样说来,刘徽感觉自己说得挺清楚!
倒是在场的人听得都一愣了。
卫少儿没能忍住小声问:“怎么能知道是对皇上有利还是无利?”
刘徽一滞。
第一时间拿眼看向陈掌,陈掌也有同样的疑惑?
陈掌差一点点头了!
刘徽有一种喘不上气的感觉。
卫家人要都是这样蠢,能怪历史上的卫家全给人搞掉吗?
“我让你做的事,你想要的利告诉我,能给你的,我会给你。反之,我不给你的,不能贪。这样你总能做到吧?”刘徽为自己节哀,造的什么孽啊,她可不可以另外再挑一个人?
不不不,挑不了。
陈掌是卫少儿的丈夫,而卫少儿是霍去病的母亲。
对,卫家也不都是蠢人,她的卫青舅舅,还有她的霍去病表哥,并不是蠢人。
然而,历史上的这两位,一个英年早逝,一个没活过刘彻。也正因为他们两个都死了,才会人人都欺负卫家人!
都能听出刘徽语气中的莫可奈何。
陈掌当下道:“可以,当然可以。”
刘徽想了想,卫少儿和陈掌的孩子,终是道:“表姐和表哥启蒙了吗?”
啊?突然被问到孩子的事。作为一个孩子的刘徽,问这个合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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