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龙宫地脉坑底,气氛比即将爆仓的期货交易所还紧张。
敖丙捧着那块临时充当监控屏幕的发光水晶板,胖脸上的汗珠子噼里啪啦往下掉,砸在苔藓上滋起一小缕青烟。屏幕上,代表谭有鹏意念化身的那个微光点,正被一片粘稠蠕动、如同活体石油般的巨大阴影(归墟原生体)疯狂撵着跑。光点忽明忽灭,轨迹歪歪扭扭,活像被熊孩子追打的萤火虫。
“追上了!又拉开了!又追上了!”敖丙的胖手指恨不得戳穿水晶板,“圣师这‘归墟跑酷’…太极限了!这原生体…属狗皮膏药的吧?甩不掉啊!”
“滋…滋溜…”仿佛回应他的吐槽,坑底谭有鹏本体断肩处那点微弱的七彩光芒,也跟着屏幕上的光点同步抽搐,光芒每黯淡一分,颈侧狰狞的水晶就趁机向上拱动一丝,寒气直逼鼻梁骨。
“引…引它去金鳌…”李靖盯着屏幕上圣师最后传回的破碎意念,虎目圆睁,握着玲珑宝塔的手青筋暴起,“这…这是要借归墟的刀…砍…砍谁?” 他脑子里瞬间闪过金鳌岛外海那十万天兵,以及岛上那四把能把天捅个窟窿的诛仙剑,只觉得一股凉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圣师这是被逼急了要掀最大的灶台啊!问题是,这刀…它认路吗?
“砍谁?当然是砍该砍的!”赵公明财神道种上的K线图此刻如同过山车,在“圣师危殆”的暴跌和“掀灶台计划”的暴涨之间疯狂摇摆,“看见没?圣师这是在下一盘大棋!用归墟清道夫,给金鳌岛外那帮天兵天将…呃,还有可能误伤的截教道友们…做个‘深度保洁’!这叫…风险对冲!用外部威胁化解内部矛盾!高!实在是高!”
姚宾抱着他那根饱经沧桑的破喇叭筒,嘴角抽搐:“高是挺高…就是保洁力度有点大,容易把房子都拆了…”
“拆就拆!”敖丙胖脸一横,游戏宅的思维简单粗暴,“打团嘛!BOSS拉进敌方泉水!要死一起死!这叫…极限换家!”
龙王敖广抱着仅存的珊瑚床腿,龙脸煞白:“儿啊…你这家…是不是换得太彻底了点?咱龙宫…也算家啊…”
“报——!!!” 一声凄厉的龙吟(通讯兵)穿透坑顶岩层,一条鳞片焦黑的小青龙连滚带爬冲下来,声音带着哭腔:“陛…陛下!祸…祸事!南…南天门方向!来了…来了一艘…镶金嵌玉、瑞气千条、写着‘天庭特派’的…豪华楼船!已经…已经到咱东海海眼警戒区了!打头的…是…是太白金星那老倌儿!手里还捧着个…亮瞎眼的玉盒子!说是…说是奉旨来‘请’圣师上凌霄殿…‘配合调查’!”
“配合调查?!” 坑底瞬间炸了锅!
“调查他个金丝雀!”赵公明第一个跳起来,财神道种金光乱飙,“刚泼完脏水!转头就来‘请’人?这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憋着偷鸡呢!想抢娲皇石?门儿都没有!”
“滋啦啦——!” 仿佛感应到“凌霄殿”三个字的恶意,谭有鹏断肩处的光芒猛地一阵紊乱,颈侧水晶“咔嚓”一声,又向上蔓延了一小截,寒气直透眉心!完好的左半边脸肌肉痛苦地抽搐了一下。
“欺人太甚!”李靖须发皆张,玲珑宝塔嗡鸣作响,“真当我陈塘关总兵是摆设?!” 他下意识就要往外冲,却被龟丞相慢悠悠伸出的爪子拦住了去路。
“坎水…临门…离火…焚心…” 龟丞相绿豆眼死死盯着龟甲,爪尖划过代表天庭的那道刚猛裂痕旁,新出现的一缕蜿蜒如毒蛇的暗金纹路(佛门暗中助推),“硬…拒…则…祸…及…池…鱼…”
“龟丞相的意思是…不能硬刚?”敖广龙脸皱成一团,“那…那咋办?真让圣师去?这去了…还能回来吗?”
“去?当然要去!”赵公明小眼珠滴溜溜一转,财神道种瞬间拉出一条代表“危机公关”的陡峭金线,“但不是这么去!咱们得…包装上市!把‘配合调查’…变成‘IPO路演’!让那太白老儿…站着进来,跪着…呃,哭着出去!”
众人:“???”
“包装?咋包装?”姚宾举着喇叭筒,一脸懵。
“看我的!”赵公明嘿嘿一笑,变戏法似的从财神袍袖里掏出一大堆零碎:皱巴巴的“财神通宝”贝壳(恐慌值终端)、几块闪烁着微弱监控符文的碎水晶(百眼魔君友情赞助的丐版探头)、甚至还有敖丙那台彻底报废的掌机残骸(核心处残留着一丝谭有鹏的本源光屑)。他手脚麻利地将这些零碎用发光苔藓汁胡乱粘在谭有鹏躺着的发光苔藓“病床”周围,又扯下自己那块裂痕累累的高级枢纽白玉令牌,狠狠插在谭有鹏脑袋旁边。
“灯光!音响!道具!准备就绪!”赵公明搓着手,对着目瞪口呆的众人下令,“姚宾!你的喇叭筒,调到‘悲情BGM’档位!待会儿看我眼色,给我放点凄风苦雨的背景音!敖丙!把水晶板监控信号接过来,对准圣师这惨状!要特写!越惨越好!李总兵!您…委屈一下,站旁边当个‘苦主家属’,表情要沉痛!要悲愤!龙王陛下!您…抱着您的床腿,坐远点,当个‘被强拆的受害龙’背景板!龟丞相!您老…继续算卦!动静大点!最好算点血光之灾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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