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平台上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叶尘的瞳孔剧烈收缩,死死盯着水晶棺中那个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身影。紫色晶体在"自己"的胸腔中缓慢跳动,每一次脉动都让周围的星光产生细微扭曲。
"这不可能…"叶尘的指尖无意识地划过星陨剑锋,鲜血顺着剑刃滑落。血珠在接触剑身表面的星光时,突然化作七粒细小的星辰悬浮在空中。
九尾狐守护灵的声音在他识海中炸响:"别碰那些星血!这是时空悖象!"
但警告来得太迟。七粒血星已经自动排列成北斗形状,最末端的摇光星位正好指向棺中尸体胸口的紫晶。刹那间,整个星空平台剧烈震颤,无数星光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在叶尘与水晶棺之间形成一条光之桥梁。
"啊!"叶尘突然抱住头颅,前世记忆如决堤洪水般涌入。他看见月神殿穹顶崩塌的瞬间,看见自己手持星陨剑刺穿苏明月的胸膛,看见紫晶从她体内飞出…记忆碎片最后定格在一双流泪的竖瞳上——那是苏明月完全转化前的最后一刻。
九尾狐守护灵化作实体跃出,九条狐尾如屏风般展开,挡在叶尘与光桥之间:"清醒点!这是叶无涯残魂制造的幻境!"
叶尘的右眼不知何时变成了与苏明月相同的竖瞳,眼白部分布满血丝。他艰难地举起星陨剑,剑身映照出自己半人半妖的可怖面容:"不是幻境…这是《混沌道经》预见的未来…"
平台边缘突然传来石块崩裂声。叶尘转头看去,只见星空背景正在片片剥落,露出后面青铜质地的墙壁。墙壁上刻满古老的符文,此刻正随着水晶棺中紫晶的跳动而明灭闪烁。
"原来如此…"叶尘突然冷笑,星陨剑指向棺椁,"整个星空平台都是月神卫的观测法器。你们把未来最可能发生的片段封印在这里,作为警告。"
九尾狐守护灵的耳朵突然竖起:"小心!"
棺中尸体的眼睛猛地睁开!那双没有瞳孔的紫晶眼眸直视叶尘,干裂的嘴唇缓缓蠕动:"你…终究…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叶尘暴退三步,星陨剑在身前划出十字光痕。但预想中的攻击并未到来,反而听到"咔嚓"一声脆响——水晶棺表面出现蛛网般的裂纹,棺中尸体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风化。
"时间不多了。"九尾狐守护灵焦急地甩动尾巴,"七星已灭其四,我们必须赶在月圆前找到苏明月!"
叶尘突然注意到平台地砖的排列方式有些眼熟。他单膝跪地,用剑尖刮去表面星辉,露出下面暗藏的龟甲纹路——竟与父亲遗留地图上的标记一模一样!
"葬月山禁地就在我们脚下。"叶尘的竖瞳剧烈收缩,"这座星空平台是倒悬建造的,我们此刻正在葬月山腹地的正上方。"
仿佛回应他的发现,整个平台突然开始倾斜。水晶棺顺着坡度滑向边缘,在即将坠落深渊的刹那,叶尘鬼使神差地伸手抓住了棺中尸体胸前的紫晶。
"不要!"九尾狐守护灵惊骇欲绝。
紫晶入手冰凉,叶尘的视野突然分裂成无数碎片。他同时看到苏明月在月神殿痛苦挣扎的画面,看到叶无涯残魂正在某处黑暗空间凝聚新的躯体,还看到…青铜巨门外,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正在用染血的手指描绘门上的狐面图案。
"清羽姐?"叶尘失声叫道。画面中的苏清羽闻声抬头,左臂的透明部分竟然浮现出与星陨剑相同的纹路!
幻象戛然而止。叶尘发现自己跪在平台边缘,右手紧握着紫晶,而水晶棺已经坠入深渊。更可怕的是,紫晶正在缓慢融入他的掌心。
九尾狐守护灵咬住他的衣袖:"快扔掉!那是月神之心的碎片!"
"来不及了…"叶尘看着紫晶完全没入皮肤,在手心留下一个微型的七芒星印记。一股陌生的能量顺着手臂经脉游走,所过之处,原本因《混沌道经》反噬而受损的经脉竟然开始修复。
平台倾斜角度越来越大,远处传来建筑物崩塌的轰鸣。叶尘将星陨剑插入地面稳住身形,突然发现剑格上的狐面标记正在与手心印记共鸣。
"我明白了!"他猛地抬头,"星陨剑本就是用来控制月神之心的法器!"
九尾狐守护灵突然僵住,九条尾巴同时炸毛:"有人来了!"
平台尽头的星空幕布被利爪撕开,三个笼罩在黑雾中的身影飘然而入。为首者戴着青铜面具,面具额心镶嵌着第五颗熄灭的水晶——正是北斗玉衡星的位置。
"混沌传人。"面具人的声音如同金属摩擦,"交出月神之心碎片,可免魂飞魄散之苦。"
叶尘缓缓起身,星陨剑横于胸前。剑身表面的星光突然大盛,照亮了他半边妖化的面容:"叶无涯的走狗也配谈条件?"
最右侧的黑雾人影突然发出尖笑:"区区筑基期也敢猖狂!"话音未落,三道黑索已破空袭来,索尖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吸盘状口器。
叶尘不避不闪,星陨剑划出玄妙轨迹。剑锋所过之处,空间竟然出现细微裂痕。第一道黑索被齐根斩断,断口处喷出腥臭黑血。但另外两道黑索突然变向,一道缠住他的左腿,另一道直取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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