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重阳的手下司徒曦之,原本一手好字,称绝冥界,见到本尊毕恭毕敬,可是,他也变了!”
此时的冥界少主如同一个闹脾气的小娃儿。
“呼……司徒曦之也不年轻了,在异人村管理两百多年了,阅生死簿,修奈何桥,种植彼岸花,查冤假错案,鞠躬尽瘁,手抖是自然现象了,不止手抖他还眼花,您霸气侧漏,他哪里识得清您的真身……”
“那小黑小白也变了……”
“他们没变……”关诺隐哀怨:“变的是时空,您看那时间,它可曾等过谁?白驹过隙,斗转星移,他们都老了,您的手下一群残兵败将!该退休了……”
“本尊是怕……”
“怕什么?”他倨傲??拽,他会怕?
“怕你回家没有归属感,所以不舍换掉那帮哀兵老将!为自己、也是为了你,异于常人的人筑造一个别样的家,异人村是属于你的地盘……”展御阳面对另一个自己,竟然流露出微不可见的脆弱: “你以为有了神性就毫无人性?”
“神若不爱自己,怎么爱世人?您若当真杀我,不犹如卸下自己左膀右臂。”关诺隐有些许得意。
“你想拿捏我……天方夜谭!”展御阳性情不定,语气冰冷又。
“我替您在人间大修,殚精竭虑……”
“眼下,你必须回异人村……人界只听闻黄泉路,阎王殿,忘川、奈何与地府……谁人听闻冥界驿站异人村……我不想因为你留恋人间亲手幻灭了它……”
关诺隐吐出口气,幽幽道: “那只是你一个梦而已,幻灭了又如何?”
“你比我残忍!”
“早就听闻冥王,斩妖除魔,从不心慈手软,也从未出冤假错案……您不站在另一个自己的角度去看问题,怎知我如何残忍?”
“婆娑世界,众鬼横行,众生安于十恶,荡平邪祟,还众生于净土,不更是大爱?”
良久,关诺隐没有说话。
展御阳一只胳膊搭在他的肩头!
关诺隐垂下眼睑,逆天的睫毛覆盖了他的瞳孔,叹道:“是我狭隘了……我不该被裹挟在那一时空……”
纵然,展御阳有理有据,关诺隐仍是心有余悸。
眉头隐隐一痛,他预判到了他不告而别后的那边的场景——
他用强大术法构建的世界一瞬间轰然倒塌了!
他离开的五个月内,拓星瞳的妈妈在某个凌晨暴病而亡,来不及见女儿最后一面。
静姨本是聋哑,没有了精神寄托,经济来源,饿死于密林。
拓星瞳的弟弟,肉身与灵魂完全消亡于人间,不复存在。
鸠占鹊巢的泷骏驰,因为短时驾驭不了别人的肉身,口歪眼斜,再一次受不了打击,从高楼一跃而下。
受不了噩耗的甘蜜朵终日以泪洗面,不能与外界沟通,抑郁而终!
泷英姿因为弟弟母亲的离世,很长时间走不出来,自艾自怜,孤独终老!
星瞳画廊人走楼空,顷刻间关门大吉。
福利院地理位置偏僻,终于在风雨摇摆中倒闭。
两位院长无以为继,漂泊他乡!
关枫枫关玥玥又回到了只有星星的世界,自闭症复发,终生无法自理,流浪街头……
福利院别的孩子运气好的被领养,不好的多数横死……
甚至,古夕痕又恢复到平庸,无所事事的状态,挣的钱入不敷出,妻离子散。
司徒歆变衰老,破产,以色识人的丈夫另寻新欢,她本是大女主性格,选择翩然离开,却焦虑于自己的美貌日渐凋零,美人迟暮,最后孤寂地死在破败别墅里的一缕残阳下……
关千灵因为自己的贸然离开,灵魂无所寄托,最终附在他向阳公寓的巴西龟体内……
还有,那个女孩——拓星瞳……
她孤零零回到了形影岛,她不分日夜地谴责自己是天煞孤星,不吃不喝七天,七天后泪流干了,她绝望悲痛地死在了电闪雷鸣的雨夜……
那一夜,邢老如同行尸走肉,将拓星瞳花葬于深海,他自己也一并消失在电闪雷鸣的海平面上……
还有一系列,向阳公寓门房牛老头、网红弟弟齐白宇、陆大娘、他各行各业的同事等等等等……
都受到了波及,下场凄惨……
牵一发而动全身。
突然,展御阳开口道:“你不狭隘……”
关诺隐侧目看他,不可置信。
“跟我一样,你太倔了!太逞强了,太有人性了……你原本就是我分裂而出,我怎么会不了解自己的内心?”展御阳说完,手掌附在了关诺隐脸庞。
‘嘶啦’一声,它揭下了关诺隐的人皮面具。
展御阳眼波流转,从他的脸上转移目光:“你原本降生异人村,体质又纯阳,想要安然无恙长大,成为独立于我的个体,有肉身有思想有灵魂,日益饱满壮大,必须有灵魂供给与滋养,封印千年……”
关诺隐轻笑:“那个小姑娘,以灵体形态,每日漂浮几百里地取人间朝露喂婴儿时期的我,坚持半个世纪之久,竟然误打误撞让我提前解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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