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郎。”
阎婆惜神色慌张地开门。
“金银细软都准备好了吗?”张文远问。
早在昨晚,决定要造反之后,张文远就已经先派人回郓城通知阎婆惜收拾金银细软。
阎婆惜看着张文远风尘仆仆的样子。
张嘴想说什么。
最终还是忍住。
只是指了指院子,小声道:“能动的银子都已经收拾好了,钱财三万贯,剩下的都是田庄土地,一时还没法变现,时间太紧张了。”
张文远扭头一看。
见到隔着一道门墙,院子里已经放了十几口大箱子。
三万两银子说起来多。
但是换成白银的话也就是三吨出头。
三四辆马车就能拉走。
如果换成更高价值的宝贝,如金珠文玩等等还会更轻便。
杨志带着十几个人押送生辰纲就能带十几万两。
而张文远这里箱子多一些。
主要是因为张文远要得急,阎婆惜搞来的钱财许多都是铜钱,这玩意儿很占地方。
但铜钱也是大宋钱币的主力,使用起来比银两要方便许多。
阎婆惜大概是一夜没睡,小脸熬得煞白。
满眼都是关心神色。
但还是忍着没说话。
张文远握了握她的小手。
这姑娘在关键时刻还挺靠谱。
当家主母的能力,算是练出来了。
张文远说:“留在郓城县的田庄土地,你去找些胆子大的家丁,我把地契过给他们。到时我再慢慢回来拿。”
张文远只要能熬过这一波。
自己的势力不被消灭。
郓城县里还真不一定有人敢弄他。
他只要把自己的田产假装转移给自己的仆人,官面之上就能过得去。
顶多是拿出一点钱财来打点官员,大部分财产都能得以保留。
只要张文远手上有兵,就没有哪个不开眼的,真敢把他的财产占为己有。
阎婆惜点点头,连忙和干妈阎婆一起去找人。
张文远吩咐了朱仝一声。
朱仝和武松便带人去套车扛箱子。
张文远的时间非常宝贵。
必须尽快将财产运出县城。
下午还要组织人尽量把县城中的老营家眷一起带出去。
趁着毛伯礼等人没反应过来。
能够快一分,麻烦也就会少一分。
与此同时,郓城县衙之中。
毛伯礼和一群顶盔贯甲的人正在匆忙密谋。
毛仲义咬牙切齿道:“这张文远还挺谨慎,居然不愿来县衙。咱们瓮中捉鳖的布置也让他破坏了。”
“好在他的谨慎也就到此处,居然只带二百人回郓城县。”
“咱们定能把他拿下!”
毛伯礼冷不丁转头看向身旁一个武官:“黄信,现在县城中的兵马情况如何?别处的援兵还没到,若要你带兵去对付张文远的部众,你可有把握?”
坐在毛伯礼身旁那武官身高接近两米,模样粗豪。
手持一柄丧门剑。
正是在青州一战中,被张文远安插上通敌罪名,狼狈逃跑的黄信。
他听到张文远这名字时。
面皮都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
张文远污蔑他勾结骁骑营和扈家庄,杀死慕容彦达的消息。
在青州官场和慕容家的助力之下,早已经传遍了山东。
山东各府州县都对他顶格捉拿。
黄信只能隐姓埋名,狼狈逃跑。
幸亏他还有武艺。
路上直接化身强盗。
一路抢劫客商、掳掠村庄才能够有口饭吃。
做了几次灭门案,来到郓城县时。
他也实在是走投无路了。
只能赌一把。
将张文远的“罪行”告诉给郓城县的官府。
黄信心中几乎不抱希望。
没想到郓城知县毛伯礼居然和张文远有仇。
立刻就让黄信翻身。
当时毛仲义刚刚从东平府狼狈而回。
毛伯礼和李达天一样,都因为帮助西门庆而吃了好大的挂落。
自己都难以全身而退。
这时黄信正好到达。
听了黄信的口供。
毛伯礼先是大惊,接着便陷入狂喜。
黄信所说的口供只有他一个证人,如果不是毛伯礼极力运作。
几乎不可被采信。
但毛伯礼对张文远恨到极致。
他和阳谷知县李达天一样。
都因西门庆一案而被牵连。
如果西门庆的案子不能翻案。
他和李达天都必定落一个悲惨下场。
走投无路之下,毛伯礼和李达天尽力为黄信的口供保荐。
只用几天时间就说动了济州府尹。
在张文远回到郓城之前,及时让他同意捉拿张文远。
可惜时间还是太紧。
济州府的兵马和阳谷守备周秀的人还要几天才能到达郓城。
“咱们县城中只有张文远走后建立起来的一千多土兵。”
“幸亏这张文远自己也只带了二百人回县城,拿他应该不难。”
黄信自信地说道。
“先拿了这张文远!”
“等到周秀和济州府的兵马到达之后,再一举将他手下为虎作伥的土兵队也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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