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那一间偏房里,正冒着一缕缕白烟,里面传出来响动,空气中也弥漫着一股豆香。
小丫头走到偏方边,扯着嗓子喊道:
“娘,夜哥哥来啦!”
张寡妇正在偏房里劳作。
这间原本是一间柴房,后来张寡妇将之改成了一个伙房,专门用来作豆腐。
她现在的豆腐生意经营的很不错。
每当她早上去卖豆腐,常常是一出摊,连半个时辰都没有,豆腐便被一扫而空。
这些日子,光是卖豆腐,她就已经赚了不少钱,这可比在黑山村时,赚钱快的多。
生意好,自然也就更累些。
这些日子,她每日都要早早起来,然后用驴推着石磨,将泡发好的豆子磨成浆,随后放入大锅里烧开。
而将豆腐做好后,她就要趁早去卖掉。
然后傍晚时,她还要做一锅豆腐出来,每日都要卖两波豆腐,很是繁忙,几乎没多少休息的时间。
不过她倒是也乐在其中,只要能赚钱,她再累也开心。
有了钱,她就不用再那么拘禁。
遥想之前没钱时,连做两件冬衣,做两双棉鞋的钱,她都没有。
不过现在不同了。
她有钱干这些事,甚至她还打算再干一段时间,然后将小丫头送气私塾读书,让小丫头认些字。
她本来不打算让小丫头读书,但听了许夜的一些话后,她还是认为读书有很大作用。
张寡妇看着锅里的沸腾起来的豆浆,旋即将灶里正燃烧的柴火给退了出来,开始拿着早已备好的石膏水,一点点的洒在豆浆面上。
当她刚将石膏水洒下,便听见了屋外小丫头的喊声,于是马不停蹄的将剩下一点石膏水倒入了锅里,立马走了出去,她出来见到许夜,笑着问道:
“许夜,吃饭了吗?家里还有些肉,我去给你炒两个菜。”
许夜脸上露出一抹微笑:
“吃过了,张姐,我是来跟你告别的。”
张寡妇刚转身没走两步,听见这话,身形一顿,面上的笑容僵住了,她有些僵硬的转过身来,看着许夜,眼里露出一抹不可置信的神色:
“告别…你…要走哪里去吗?”
许夜如实道:
“我已经准备去京城了,打算明早就出发,我惹了麻烦,要是继续待在这里的话,会对你们照成不好的影响。”
张寡妇手里的勺子啪嗒一下掉在地上:
“怎么这么突然?”
这些日子接触下来,她已经习惯了许夜在的日子,如今许夜却忽然就要告辞,令她有些不太适应,心情极其复杂,说不上来的情绪在内心漫延。
许夜淡笑着:
“我师父已经给我写信了,叫我去京城。其实他就算不写信来,无论是为了我自身,还是为了你们能避开危险,我都不会再继续留在平山县。
张姐,之前的日子多谢你的照顾了,今晚上家里吃个饭吧,我还叫了李伯他们。明早就要离开了,趁今晚上的功夫,一起聚聚。”
张寡妇沉默了一秒,有些失落的点头:
“好。”
小丫头见张寡妇颇为失落,她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拉起许夜的衣袖天真的问着:
“夜哥哥,京城是哪里?很远吗?”
许夜摸了摸她的脑袋:
“京城啊,就是皇帝住的地方,那里隔平山县有半个月的路程,要是走路的话,大半年也不一定能走到。”
小丫头嘴巴长得圆溜溜的:
“这么远啊!”
她还从未去过这么远的地方。
从村里到县城,需要接近两个时辰,这就已经让她感觉很远很远了,半月的路程,她无法想象那得是多远。
许夜笑了笑:“其实也不算远,总归是能到的。但有些距离,也许走一辈子都无法到达。”
小丫头不明所以的抬起头,想要理解这话的意思,却绞尽脑汁都无法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看她苦恼的模样,许夜宽慰道:
“别想了,等你长大了就明白了。”
傍晚。
大毛结束了一天工作,刚回到家,将佩刀挂在墙上,就提议道:
“爹,今晚咱们出去吃吧。有人送了我一家酒楼的包间牌子,可以任意消费,不用花钱。
刚好先生也在,将先生张姐他们叫上,一起去。这么久了,我们还没好好请先生吃上一顿饭呢。
先生给咱们家的帮助这么多,我们也没啥回报的,也只能请先生吃一顿饭了。”
李德仁抽了口旱烟,吐出一口烟气。
他也是年轻人时抽了这烟,已经很多年不曾碰过了,今日出去见有人卖烟叶,便买了两张,这一抽却觉得肺里像是炸开了似的,足足缓了好一阵,才回道:
“今晚不去了。”
大毛有些不解:“为什么?”
李德仁咳嗽两声,将手里的烟筒给扔到了一边去,打算再也不碰这玩意了,随后解释道:
“许夜那娃子,今晚叫咱们去他那吃饭。他明日一早就要离开县城了,要走京城去,今晚特意叫我们过去聚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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