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我来了。”
屋外响起一道稚嫩的少年音,一位面黄肌瘦,着件补巴短打的少年,来到草屋前。
许夜才感受完莽牛拳的提升,看着门口满脸尊敬的少年,颇为无奈道:
“大毛,我说了多少次,别叫师傅,称我先生,你自称学生即可。”
大毛,便是李德仁的儿子。
全名叫李慕。
村子里都喜给儿孙取猫狗才用的小名,寓意这些孩子如阿猫阿狗那般,好养活,能健康长大,于是得名。
大毛站得笔直,面色肃穆,一丝不苟道:
“是,师父…先生。”
看着永远都满脸严肃的大毛,许夜摇摇头。
这大毛什么都好,就是行事太过古板。
他已经多次提出,让大毛别以师父相称,可每次一见面,大毛像是失了忆一般,还是要恭恭敬敬的叫上一声——师父
屋外地面湿润,还有着水汽,许夜便让大毛进屋,他自己则找来凳子,坐下来对大毛说道:
“大毛,你先将莽牛拳演示一遍。”
莽牛拳,是前些时日他连同箭术,一起教给大毛的技能。
由于长期营养不良,大毛身子骨很差,于是许夜便想以这套拳,来壮实大毛的筋骨,增强力气。
不然连弓都拉不开,还何谈打猎?
而无论是莽牛拳,亦或是箭术,其实于许夜而言,皆是些微不足道的东西,不过用来还李德仁的人情却是正好。
可于大毛而言就不同了。
这些微不足道的东西落到他身上,让他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仿佛受到天大恩赐。
甚至他一时半会还接受不了,许夜竟将如此重要的看家本领,传授与他。
于是他便在心里暗自发誓:
‘师父于我有再造之恩,此生必报师恩!’
正因如此。
他才会次次对许夜以师父相称。
可这声师父许夜哪敢认?
大毛行事古板,这样的人轻易不会出事,可一旦惹出事来,定然会将天捅个窟窿,承认是其师父,日后必受牵连!
至于大毛会不会凭莽牛拳成为武者?
许夜并不是瞧不起大毛。
只是像莽牛拳这类大众货,饶是许父练了一辈子,也没能有什么成就,顶多是身体强壮了些,距离炼皮境的门槛,还差上十万八千里。
而大毛吃不起用不起,无药食供应,欲成武者,难如登天。
许夜能用这功法成为武者,与自身体质、药食毫无干系,全然是靠‘坚持与努力’!
‘呵!’
大毛极为认真的摆开架势,一招一式的演练起莽牛拳来,配合着气息吞吐,一时倒还真像那么回事。
看完大毛将一套拳打完,许夜坐凳子上看着,面无表情,心里却颇有欣慰。
大毛的拳,虽没有他演练时的气势,但整体动作连贯,毫无纰漏错误。
由此可见。
大毛从得到莽牛拳开始,回家定是勤加苦练,否则短短几日也不可能将拳法完全练熟。
‘此子倒是勤奋,只惜出身在这黑山村中。无好药供养,无血肉可食,若无奇遇,一辈子也就这样。以猎为生,便是日后能看到头的路了。’
许夜感慨颇多,正想叫其回家好生练习,但见大毛眼中那一副期待之色,还是点头赞了一句:
“不错,短短几日便将拳法熟记于心,说明你没有偷懒。”
听闻此言,大毛那如门板般始终不变的脸,在此刻终于是有了些许喜色,却又听许夜告诫道:
“大毛,你莫要因此骄傲自满。武道一途,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你定要刻苦勤加练习,万不可松懈怠慢,需知天道酬勤,你记下了吗?”
大毛肃然,躬身微垂着头,朝许夜拱手一礼,郑重道:
“学生定不负师…先生教诲!”
许夜颔首,道:
“你回家去罢,明早再来。”
“是。”
大毛恭恭敬敬的退了出去,背影在清冷的早晨里渐行渐远,最后消失不见。
回到家。
大毛脸上刻板的严肃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足怡然之色,这惹得其母刘氏颇为好奇,温柔的看着大毛,笑问道:
“慕儿这是怎么了,咋出门一趟就这般高兴?”
妹妹二毛眨了眨一双明亮的眼睛,同样好奇的看着自己的哥哥。
李德仁坐在门口,不曾抬起头,似乎并不好奇,但手里编织箩筐的动作却是微微一滞,随后放缓了动作,竹条相击之声变得细微,几乎不可闻。
刘氏便见大毛脸上展露出笑意来,少年欣然道:
“娘,孩儿今日得了先生的夸奖,先生夸我勤奋嘞。”
二毛拍起小手,满眼崇拜的看着大毛,笑着惊叹道:
“耶,哥哥好厉害!”
待大毛说出缘由后,编织箩筐的声音再度有条不紊的在门口响起,李德仁并没说话,只是手里的动作轻快了几分 。
刘氏自然知晓儿子口中的先生是何人,她停下了手里的针线活,面上温柔,毫不吝啬的赞叹道:
“我儿真棒。”
看着其乐融融的一家人,大毛脸上笑意连连,却暗暗在心底起誓:
‘爹,娘,妹妹,我一定会出人头地,给你们好生活的!’
大毛慢慢收敛起笑意,对刘氏道:
“娘,我要继续练拳了,争取早日能跟先生进山。”
刘氏点点头:
“你练吧,午饭我给你煮粥喝。”
大毛在屋外寻了处空地,便开始一板一眼的认真练习莽牛拳,一遍打完又接着打第二遍,直到身上的短打都被汗水浸湿,也不曾停歇。
练到最后,大毛全身湿透,额头冒起热气,手脚已然无力,微微颤抖,却依旧咬着牙,坚持一丝不苟的练着莽牛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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