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秀莲看到傅宾提着刀走上擂台,心想:正好,刀对刀枪对枪,看谁更厉害。她笑着对衡山说:“师叔,让我上去会会他吧。”
衡山刚到镖局时就听许知说过,贾秀莲武艺高强,刀法独特,还听说过她和绿线交手的事。所以立刻点头同意:“小心点,他是李正的师弟,功夫不错。”
贾秀莲往前挤了几步,站在东副台前大声喊道:“喂!台上的人听着,行道镖局的镖师贾秀莲,前来打擂!”
等名牌挂出来后,贾秀莲走到主台前喊道:“喂!台主傅宾听着,我是行道镖局的镖师贾秀莲,要来打擂。不过人老了,吃豆腐都嫌塞牙,这么高的台子,万一闪了老娘的腰可怎么办?有梯子吗?给我搭一个,我好上去啊!”
台下有些人听了忍不住笑出声来,心想:这老太太连这么矮的台都跳不上去,还敢来打擂,不是白白送死吗?
傅宾原本担心衡山上台,一直不敢太嚣张,没想到来了个看似送死的老太太。他走到台边一看,只见贾秀莲满头白发,脸上皱纹纵横,脑后扎着个雪白的发髻,但精神矍铄,目光如电。他心里暗喜:这下走运了!这老太太再厉害也打不过我,只要先把她打败,就能趁机溜回副台,不用再当台主了。想到这里,他赶紧拱手说:“请绕到台后,那里有梯子可以上来。”
贾秀莲顺着台后的梯子走上擂台,拱手道:“台主请了!我老婆子不自量力,也想活动活动筋骨,还请台主手下留情。”
傅宾回礼说:“好说好说,傅某不才,斗胆奉陪。请镖师亮出兵器。”说完,他故意把手里的偃月刀一摆,刀身转得“嗡嗡”直响。
贾秀莲问道:“怎么?还要比兵器?那比不比暗器啊?我可最喜欢暗器了,尤其是带毒的暗器,省时省力,那才叫痛快。”
傅宾听出贾秀莲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话里话外都在戏弄他,顿时火冒三丈,厉声喝道:“老乞婆!少在这儿耍嘴皮子。要打就赶紧亮兵器,不敢打就滚下去!别在这儿浪费时间。”
贾秀莲也怒了,指着傅宾骂道:“你这个有娘生没娘教的野种,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在老娘面前满嘴喷粪!”她“唰”地从腰间抽出折把两刃三尖刀,“咔嚓”一声抖开:“来来来,让老娘好好教训教训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蠢货!”
傅宾气得嘴巴都要喷火,鼻子直冒烟,"哇呀呀"怪叫一声,大喊道:"老妖婆别太嚣张,看刀!"说着"唰"地一刀斜砍过去。贾秀莲举刀往上一挡,"当!"两把刀相撞迸出火星,两人同时后退,检查自己的刀,发现都没损伤。傅宾这才意识到贾秀莲确实厉害,不敢大意。两人又冲上前拼命厮杀起来。
这两人你攻我守,你来我往,
一个是女中豪杰,一个是江湖高手。
刀光闪闪,像两条银龙在水中嬉戏,
刀风呼呼,似两只猛虎下山岗。
时而像白鹤展翅冲天而起,
时而如雷电交加从天而降。
越打越猛,越战越凶,
都想置对方于死地。
打了八十多个回合后,傅宾渐渐体力不支,只能勉强招架,完全没法反击了。他气喘吁吁,满头大汗,心里盘算:不好,这老太婆刀法古怪,看不出路数,加上我多年没好好练功,眼看要输,还是溜之大吉吧。他刚想找机会认输逃跑,贾秀莲突然一刀斜刺向他右肩。傅宾赶紧抬刀格挡,同时飞起一脚踢向贾秀莲肚子。贾秀莲借着两刀相碰的力道,向右一闪,躲开这一脚,同时右手一推刀柄,"啪!"一声用刀柄打在傅宾腰上。
傅宾惨叫一声,踉踉跄跄往右边歪了四五步,眼前直冒金星,疼得肝肠寸断,差点摔倒在台上。
贾秀莲用三尖两刃刀指着傅宾说:"老娘嘴硬心软,虽然说话不饶人但手下留情。用刀柄打你而不是用刀刃砍你,是看在你好歹是个人。不服可以再来打,想报仇我给你三年时间。要是能改邪归正,以后还能以同道相称。"
这时西边副台跳上来一个人,慢悠悠地说:"贾秀莲!别太得意,你可认得瓜州的季升吗?"傅宾捂着腰,摇摇晃晃地走下台去。
贾秀莲听到季升的名字,不由得一愣,转头仔细打量:只见季升脸色蜡黄、眼睛发红、身材瘦高、骨瘦如柴。留着三缕白胡子垂到胸口,穿着十字丝带束腰的练功服,一身紧袖束腿的打扮。
四十多年前,江湖上有个臭名昭着的大盗叫季升,在砀山占山为王。他听说女侠贾秀莲武功高强、才貌双全,虽然已经三十岁还没嫁人,就派人带着六百两黄金和二十匹绸缎去提亲。
当时贾秀莲刚出师两年,专门惩治贪官恶霸。她听说季升表面是绿林好汉,实际巴结官府,就和那些贪官是一路货色。于是她收下黄金说:"这钱我拿去救济穷人了。你回去告诉季升,想娶我可以,先把他那颗狗头送来当聘礼。要是舍不得这六百两黄金,就让他亲自来比武,老娘等他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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