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刚恭敬地说:我谨遵师父的教诲,与奸邪斗争绝不退缩。只是我资历尚浅,愧对镖主这个名号,实在难以胜任。古人说经历事情才能成长,看人如看江河。各位师父德高望重,威名远扬,如果能担任镖主......
许知打断他说:不行!新叶总要代替旧叶,后浪推着前浪。就算我是镖主,现在也该把位置传给年轻人。年轻人充满朝气,就像初升的太阳光芒万丈,又像幼虎咆哮让百兽畏惧。你们应该多承担责任,积累经验,将来才能成为栋梁。你不要推辞了,还是由你来当主帅,我们几个老家伙当军师就好。
韩世雄说:文堂知道,当年红文山兄弟多次请我当总镖头,我要是想当,五十年前就当了,是因为你杀了刘全、赵文豹这些恶人,我才愿意来当镖师的。你不必担心,行道镖局行的是正道,不是为了虚名。我们要人尽其才,团结一致才能消灭邪恶,弘扬正气。
兰普说:东方于三哥常说,镖局是为了打击邪恶、匡扶正义。如果坏人因为害怕三位前辈而不敢来捣乱,却去别处害人,那我们不就成富人保镖了吗?那样还不如让我去劫富济贫呢。
酒侠靠在椅子上,一反常态地没喝酒,静静听着大家说话。这时也忍不住开口:自从红霞父亲去世,我对镖行已经心灰意冷。三位老哥都知道,我最爱凑热闹,不让我打架比割肉还难受。可现在我却做着最讨厌的事——专门护镖,听到外面打斗声也不敢离开货物,真是要我的老命!我为什么这么做?希望你们像许大哥说的那样百炼成钢吗?你可不能辜负老一辈的苦心啊!
吴刚感动得泪流满面,离席跪拜:吴刚明白了,绝不辜负各位前辈的期望。请韩师叔、三叔、兰普叔押镖,明天凌晨出发。两位师父、浮空、黄云大师兄、钟虎、丫凡两位师弟、童大哥、刘二哥和我一行九人,喝完这杯酒就立刻启程,日夜兼程赶回金陵。几位前辈听后,欣慰地笑了。
金陵这边,自从鹤亮带人安葬了郑龙和小薇后,东方于经常对年轻一辈强调:要时刻牢记安不忘危,存不忘亡,治不忘乱的道理,别以为留守镖局就没事可做。他还督促大家勤练武功,不许有丝毫懈怠,告诫众人习文练武如同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因此镖师们除了早晚各练一次功外,还要带领全体镖目、镖手操练,东方于不时亲自指导。夜间防卫也安排得井井有条:红霞和郑云负责上半夜值守,花同和叶祖负责下半夜,其他镖目、镖手也各有分工。
吴刚等人是六月十二日出发走镖的,鹤亮六月十七日回到镖局,七月初四又离开了。到了七月初九这天夜里,铜壶滴漏显示已是丑时,花同正在后院马厩旁和几个喂马的镖手闲聊,叶祖在前院巡视一圈后回房吃饭。突然,花同发现镖旗的铃铛声异常,立即抬手示意大家安静。他侧耳细听,原本随风叮当作响的镖旗竟完全没了声音。
此刻明明有风,旗铃却突然沉寂,这反常现象让花同警觉起来。他抄起钢鞭跃入院中,翻身上了正厅屋顶,果然发现镖旗不见了。花同当即甩出一镖,啪地击碎一块屋瓦示警。听到动静的东方于和叶祖迅速冲出屋子,纷纷跃上房顶。花同瞥见东面有人影闪动,向东方于喊了声便追了过去。
这时红霞和郑云也闻声上房查看。院子里锣声大作,喊声四起,镖师们纷纷持械赶来。红霞见众人已出动,一个箭步蹿到旗杆下,猛地蹬地腾空,如白鹤冲天般跃上两丈多高的旗杆,像猿猴攀树般敏捷地爬到顶端。她望见东面一前一后两个人影正在奔跑,认出后面追赶的正是花同。叶祖确认院内安全后也提刀向东追去支援。
红霞仔细检查旗杆,发现盗旗者是用利刃划开旗裤取走镖旗的。更引人注目的是,旗杆顶端的龙头上插着一把寒光闪闪的牛耳尖刀,刀下钉着一张纸条。她连忙取下刀和纸条,滑下旗杆来到大厅灯下查看。只见纸条上写着四句暗语:
蔡侯纸上把话留,
一叶凋零便知秋。
雄鸡高唱黎明到,
取得镖旗解双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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