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空随即跳出来,一脚点中童子卿的穴道。童子卿手一松,铁扇落地,被浮空拎进屋里。吴刚也从窗户跳进房间。这时几个镖师正好把刘瑛、郭平、裴安都抬过来了。
这天晚上发生了一场虚惊,四个贼人中了埋伏被擒获。原来这是许知设下的囚笼计——每天晚上只留几个镖师喂马,其他人都和衣而卧随时准备战斗。由鹤亮、许知等三人轮流守夜,两位武功高强的老前辈各守半夜班。这两位老人眼力极佳,就算在漆黑的夜里也能看清几里外的人影。他们经常登上高处了望,一发现有人靠近就立即叫醒大家。
众人分工明确:兰普、黄云负责保护马匹;酒侠、吴刚看守镖车;钟虎、丫凡在屋顶和院子里巡逻;浮空守护住房舍。不到万不得已,两位老前辈不会轻易出手。
他们住的两间上房,一间躺着中毒的酒侠、钟虎和丫凡,另一间关着四个被抓的贼人。两位老人看着三位伤者脸色发青、昏迷不醒,心情十分沉重。鹤亮低声说:唉,要不是老弟你设下这个计策,这次真要出大事了。
许知分析道:连活华佗东方于的解毒丹都没用,看来这毒针来历不简单。据我们所知,老一辈里只有绿线姑会用五毒十反收魂散这种剧毒。难道这个老怪物又重出江湖了?他师父红云,不是你师弟衡山的老对头吗?
鹤亮皱眉道:那个使铁扇的童子卿,据说是韩世雄的侄女婿,跟韩世雄学过武艺。可韩世雄一生光明磊落,怎么会教这种阴毒暗器?就像赵文豹是你徒弟这事,我当初想破头也想不到,因为你绝不会教他五毒神砂这种歹毒功夫啊。
许知叹道:幸好大家事先都吃了东方于的解毒丹,不然他们三个当场就没救了。不过看情况,这解药最多只能撑六天,再不想法子解毒,等毒性攻心就真的没救了。我对医术一窍不通,你呢?
鹤亮摇头。
听鹤亮也不懂医术,许知真的着急了:这里离金陵有六七千里,就算日夜不停赶路,轻功再好也得十天半个月。除了东方于,还有谁能解这种剧毒呢......就算骑火龙驹去也来不及啊。
没事的,衡山离这儿不远。我让黄云立刻赶去,以他的轻功脚力,三五天就能回来。衡山派花了十五年炼制的丹药里,正好有能解各种剧毒的解药。许知着急地说:你在这儿照看伤员,我去叫黄云马上出发,顺便再去巡视一圈。
浮空把童子卿拎进房间,正要拿绳子捆他,吴刚连忙说:师兄别绑了,让他躺在床上吧。我先去外面巡查一下。吴刚仔细检查了屋顶、院子、马棚和库房,回到楼上看着中毒的三叔、两位师弟和师父,深深叹了口气问道:师父,这到底是什么毒器这么厉害?他们会有生命危险吗?
师父安慰道:不要紧,有你东方师叔的解毒药暂时保命,已经派你大师兄黄云去衡山取解药了。你快去处理那几个被抓的人吧。
吴刚来到关押童子卿的房间,看着这个仇人,心里又恨又怒:想到这人手段狠毒、杀人劫镖,恨不得立刻拔剑砍下他的脑袋。但转念一想:不行,冤冤相报何时了?再说战斗中杀人还情有可原,抓了再杀就太狠毒了。而且他虽然可恶,但不像淫贼那么罪大恶极,也没有关洪那样的国仇家恨,怎么能随便杀人?想到这里不禁暗自惭愧,觉得自己差点违背了师父的教诲。要是能劝他改邪归正,岂不是更好?
于是吴刚上前查看童子卿的伤势。见他右肩和右臂的衣服都被血浸透了,一镖深深扎在右臂里,伤得不轻。吴刚小心地拔出飞镖,又撕开他肩头的衣服,取出一颗嵌在肉里的银珠。他用嘴吸出伤口淤血,清洗伤口后敷上金疮药和生肌散。接着又去解开刘瑛、郭平、柴安三人的绑绳。这四个人都瞪大眼睛,满脸惊疑地看着吴刚。
吴刚让镖师去向店家要来四盘凉菜一壶酒,请刘瑛三人入座,亲自给他们斟酒,然后拱手说:在下吴刚,学艺不精,初入江湖不懂规矩,得罪了不少武林同道,让各位英雄与我结仇,实在是我的过错。青莲寻仇、红枫劫镖的事,各位想必都知道缘由,我就不多说了。今晚各位前来,或是受朋友所托,或是出于道义,我反思自己,只能怪罪自己而不能责怪各位。俗话说冤家宜解不宜结,这样互相报仇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希望各位念在我年少无知,原谅我的过错,化解这段恩怨。如果各位愿意原谅我,请喝了这杯酒,就当接受我的赔罪。至于童子卿兄伤势较重,骨头都碎了,是我在生死关头下手太重造成的。请别多心,先在这里养几天伤,等伤势好转再走不迟。
柴安和郭平对视一眼,同时站起来拱手说:大英雄心胸宽广,饶了我们冒犯的死罪,这份恩情我们永生难忘!两人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分别自我介绍小人柴安,小人郭平,然后齐声说:我们这就告辞回家,永远不会再来打扰。日后若有机会再见,一定以恩人朋友相待。说完抱拳行礼,纵身跳出窗户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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