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一声沉闷的、仿佛空间本身被撕裂的轻响!
那刚刚将天使托举过裂隙的庞大漆黑身影——咣骑骑,如同被戳破的气泡,瞬间坍缩成一个极致的黑点!随即彻底消失无踪!只留下裂隙边缘尚未平复的空间涟漪,和裂隙下方几具被它最后落地时踩碎的食尸鬼残骸。
30秒的召唤时限,分秒不差。
这里的确是涩谷,却如同经历了一场末日浩劫。曾经繁华的十字路口一片狼藉,破碎的玻璃、翻倒的汽车残骸、烧焦的广告牌骨架随处可见。厚厚的灰尘覆盖着一切,只有呼啸的风卷起废纸和塑料袋。更令人心悸的是,在倒塌的自动售货机后、扭曲的地铁口阴影里,依旧徘徊着零星的、皮肤青灰溃烂的食尸鬼,它们漫无目的地游荡着,发出低沉的嘶吼。
“快走!” 诗穗低喝一声,紫水晶般的眼眸迅速扫过周围。她手中的复合弓早已抬起,一箭精准地射穿了一只被他们落地动静吸引过来的食尸鬼脑袋。三人顾不上喘息和观察这诡异的现代废墟,在诗穗的带领下,跌跌撞撞地冲向街边一家相对完好的店铺——巨大的霓虹招牌早已熄灭,但还能辨认出是“柏青哥”(弹珠店)。
“砰!” 天使用肩膀撞开沉重的玻璃门,三人迅速闪入。店内一片昏暗,弥漫着灰尘和电子元件烧焦的混合气味。一排排布满灰尘的弹珠机(柏青哥机)如同沉默的钢铁墓碑。天使和诗穗立刻合力,将几台最沉重的弹珠机推倒,“轰隆”巨响中堵死了入口。门外的食尸鬼被巨响吸引,嘶吼着扑上来撞击,但厚重的机器暂时挡住了它们。
“呜呜呜……好疼……” 刚一安全,被天使放下的灵儿就忍不住痛呼出声。刚才在裂谷逃亡时被绊倒,加上天使背着她奔跑的颠簸,她的左脚踝此刻肿得像个发面馒头,皮肤青紫,疼得她小脸煞白,冷汗涔涔。
“别动,让我看看。” 天使立刻蹲下身,神情专注。他扶了扶眼镜,小心翼翼地卷起灵儿裹着的白袍下摆,露出肿胀的脚踝。他修长有力的手指极其轻柔地触碰检查着伤处,动作专业而迅速。
“踝关节扭伤,外侧韧带可能有些拉伤,骨头应该没事。” 他快速判断,随即起身在昏暗的店内寻找,“诗穗大人,帮忙留意一下有没有急救箱或者药店标志!”
很快,天使在一个员工休息室的角落柜子里找到了一个落满灰尘的急救箱。他立刻返回灵儿身边,打开箱子,里面的药品大多过期,但基础的绷带、弹性绷带、冰袋(早已化掉)还在。
立刻停止活动,避免加重损伤。天使让灵儿坐在倒下的弹珠机上,伤脚抬高。
没有冰袋,天使只能找到几瓶未开封的冰镇饮料,用灵儿脱下的白袍包裹住,轻轻敷在肿胀处。低温可以收缩血管,减少内出血和肿胀,缓解疼痛。
天使拿起那卷弹性绷带。他手法熟练地从灵儿脚趾上方开始,用适度的压力,以“8”字形缠绕方式包裹整个脚踝和足弓,一直缠到小腿下部。缠绕时注意松紧适度,既能提供支撑稳定踝关节,减少肿胀,又不会阻碍脚趾的血液循环(他特意检查了灵儿脚趾的颜色和温度)。最后用绷带夹固定。
天使找了些废弃的纸箱和软垫,将灵儿受伤的左脚垫高,使其高于心脏水平。这有助于促进静脉和淋巴回流,减轻肿胀。
“暂时只能这样处理了,48小时内尽量避免走动,之后可以视情况热敷促进恢复。” 天使做完这一切,额角也渗出了细汗。他看着灵儿依旧紧皱的小脸,安慰道:“韧带恢复需要时间,别心急。”
灵儿吸了吸鼻子,带着哭腔嗯了一声。
暂时安顿好灵儿,诗穗和天使开始在昏暗、布满灰尘的柏青哥店内探索,希望能找到有用的物资或线索。
“诗穗大人,刚刚那个……召唤……” 天使一边翻找着前台抽屉,一边忍不住心中的巨大疑惑,压低声音问道,“即便是强大的眷族契约,在那种彻底隔绝魔力的诅咒环境下,召唤行为本身就应该无法成立才对!如果是普通的使魔,其存在完全依赖主人的魔力维持,在召唤出现的瞬间,就应该因为魔力真空而直接湮灭……这完全违背了规则!”
他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蓝宝石眼眸充满了求知欲和不解,看向诗穗。
诗穗正蹲在一个展示柜前,里面是一些作为奖品的模型和小物件。她拿起一个用塑料袋密封好的、看起来还算完好的牛肉干包装,仔细看了看上面的日文标签和保质期。听到天使的问题,她头也不回,声音平静:
“嗯……首先,咣骑骑和传统的眷族确实有些区别,你可以理解成一种非常特殊的使魔契约。而且……” 她撕开牛肉干的包装,闻了闻,皱了下眉,但还是小心地放进了口袋,“咣骑骑的核心,可不是那身铠甲。铠甲只是容器,是载体。真正的‘咣骑骑’,是驱动铠甲、存在于那些缝隙之间的μ物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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