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架车上的队长被紧急处理后又强行坐回了轮椅,他如同一头发狂的困兽,直接冲回舰长室。门刚关上,压抑到极致的怒火便彻底爆发!
“你他妈是干什么吃的?!啊?!” 队长推着轮椅冲到舰长办公桌前,手指几乎戳到舰长鼻尖,唾沫星子横飞,脖子上的青筋根根暴起,“你的船!你的兵!老子的人!在你他妈这艘十万吨的钢铁堡垒上!被一群下三滥的黑帮!用咱们自己的规矩!把一个大活人!给!劫!走!了!?” 他每吼一句,轮椅就因他剧烈的动作而猛烈晃动一下,腰腹间的绷带迅速被血和冷汗洇湿。
他不解!他愤怒!这简直是对海军、对他个人、更是对牺牲的老军医最大的侮辱!为什么舰长会放任这种耻辱在他眼皮底下发生?!
舰长站在桌前,身姿依旧笔挺,但脸色铁青,下颌线绷得死紧。他没有躲避队长喷火的目光,眼神深处是同样的屈辱和沉重。他非常清楚,无论对方利用了怎样的漏洞和干扰,这次事件,作为舰长,他难辞其咎。在队长狂风暴雨般的方言俚语和刻骨辱骂中,舰长没有辩解,只是微微垂下目光,声音低沉而沉重地重复着:“责任在我。这次失职,无可推卸。” 他的拳头在身侧紧握,指节发白。队长骂得再凶,他心里也明白,对方手段极其专业,利用了“灰幕”的幌子和航母系统瞬间的脆弱,这并非舰长个人能完全防范的疏漏,但这并不能减轻此刻弥漫在舱室里的失败感和滔天怒火。这场咆哮,更像是对整个失控局面和无能情报系统的绝望控诉。
与此同时,诗穗正经历着一场漫长而压抑的转移。
她被粗暴地戴上厚重的黑色眼罩,瞬间陷入一片令人窒息的黑暗。粗糙的绳索将她的双手死死反绑在身后,勒得手腕生疼。她能感觉到自己被塞进一辆散发着皮革和烟草味、引擎轰鸣的汽车里。车身剧烈颠簸,急转弯,急刹车,开了不知多久停下。她被拽出来,推搡着塞进另一辆空间更狭小、震动更剧烈、充斥着机油味和汗臭的车。然后是引擎声截然不同的第三辆车,最后,她听到了旋翼切割空气的巨大轰鸣,身体感受到明显的上升和下坠感。每一次转换都伴随着沉默的推拉和冰冷的金属触感,全程没有任何交流,只有引擎的噪音和束缚带来的不适。她的感知被剥夺,方向感完全混乱,时间也变得模糊不清。
当双脚终于再次踏上坚实的地面时,诗穗被推搡着走了几步。突然,眼罩被摘掉,突如其来的明亮光线让她下意识眯起了紫水晶般的眼眸。紧接着,手腕一松,反绑的绳索也被解开。
她发现自己身处一个极其宽敞、四面都是落地玻璃的电梯轿厢内。电梯正在高速上升,窗外的城市景象如同微缩模型般急速下沉,摩天大楼的尖顶飞速掠过,视线尽头已是翻涌的云海。
几个面无表情的黑衣男子站在她周围。其中一人拿着一套折叠整齐、质地精良的黑色衣物,就要上前动手给她更换。
“放手!我自己穿!” 诗穗猛地后退一步,声音冰冷而尖锐,带着不容侵犯的怒意和一丝被冒犯的羞恼。她银色的双马尾因激动而微微晃动。
黑衣男子动作顿住,似乎想起了什么,对视一眼,默默收回了手,但目光依旧紧紧盯着她。
诗穗咬了咬下唇,强忍着怒气和难堪。在这狭窄的、被几个陌生男人虎视眈眈的空间里,在高速上升的透明电梯中,她别无选择。她背过身,尽可能快地褪下那件自己编织的、宽大粗糙的原始麻衣,换上了对方提供的衣服——一套剪裁考究、面料昂贵的改良款·少女哀悼礼装。纯黑的裙装,袖口和领口点缀着细密的银色蕾丝,庄重中透着一丝哥特式的哀伤。更显眼的是颈间那个冰冷沉重的黑曜石哀悼项圈,光滑的表面在光线下流转着幽暗的光泽,内圈似乎刻着一个名字:紫帆。
换好衣服,诗穗小心翼翼地将那件陪伴她多日、自己血汗和似乎浸染着哥哥气息和的原始麻衣仔细叠好,紧紧抱在胸前,仿佛那是最后的堡垒。一个黑衣男下意识地伸手想拿走,诗穗立刻后退一步,眼神如同护崽的母狼般凶狠地瞪着他。黑衣男迟疑了一下,收回了手。
电梯发出轻微的提示音,速度减缓。门无声地向两侧滑开。
门外,是一个极尽奢华、视野开阔如云端宫殿的顶层空间。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翻滚的无边云海和下方渺小的城市轮廓。
一个身影早已等候在电梯口。正是那位龙虎帮的老大。他穿着一身熨帖的深色唐装,眼神复杂,饱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混合着激动、怀念和偏执的炽热。
电梯门打开的瞬间,他的目光就死死锁在穿着哀悼礼装的诗穗身上。当看到那张酷似记忆中妹妹的脸庞时,他再也无法抑制,一个箭步冲上前,张开双臂,带着巨大的力量,将诗穗紧紧地、几乎要揉进骨血般抱在了怀里!
“紫帆……你终于……” 他声音哽咽,带着失而复得的狂喜和深沉的悲痛。
然而,被他紧紧抱住的诗穗,身体却异常僵硬。她没有反抗,甚至没有任何试图挣脱的动作!
不!她根本没心思在意这个陌生男人突如其来的、充满占有欲的拥抱!
她的紫水晶瞳孔,此刻正因极度的惊愕而放大到了极限,目光死死地、难以置信地穿透了老大的肩膀,失焦在他身后的大厅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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