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万年罢……"
"逆子！"
"朕……定要好好惩戒你！"
"父皇，住手！您打不过儿臣！"
"父皇……"
祈年殿外。
嬴政与赢牧并肩坐于石阶，赢牧衣衫略显凌乱，眉宇间带着几分郁色。
"父皇，儿臣即将为人父，您怎还能如此？"赢牧埋怨道。
嬴政闻言，目光凌厉："为父则如何？朕若万年为帝，你便永为太子。既为太子，朕便有权管教于你。"
"唯有你登基为帝，朕才不再约束于你。"
赢牧苦笑摇头，片刻沉默后，嬴政忽问："石兰何时生产？"
他此刻方觉，自己的追求渐趋简单：不再觊觎疆域、权势，只愿日日修行，膝下有儿孙相伴足矣。
"尚需月余。"赢牧答道。
"月余……那名号可拟好了？"
"还未。"
"朕来思虑。"嬴政起身望向夜空，沉吟道："若为皇孙，不妨唤作……"
“父皇，女儿之名便免了吧。”嬴牧亦随之站起说道。
“为何？”始皇疑惑道，“牧儿可是确定是皇孙？”
嬴牧点头应道：“确信无疑。”
始皇见状微微一笑。
“好，朕为皇孙取名。”
嬴政缓步踱着道：“皇孙降生之时，正值我大秦转折之际，此后大秦将臻于鼎盛。”
“不妨唤作‘升’如何？”
“嬴升可否？”
嬴政转向嬴牧问道。
“升？”
嬴牧沉吟片刻道：“父皇此名甚佳，然名关乎命运，命又系于相貌。”
“儿臣以为待孩儿出生后再定为妥。”
嬴政听后颔首同意。
父子闲谈片刻，嬴牧拱手道：“父皇，儿臣尚有事务需处理，不便久留打扰父皇修行。”
“切记，每道诏书皆关乎国运，务必谨慎。”
“儿臣明白。”
始皇摆手示意。
药谷。
夜深人静，山坡上一位手持拐杖、须发皆白的老者缓步向药谷行去。
老者前行几步，抬头望向药谷方向，轻叹一声。
“真是福地啊，唯有太子这般气运之人能成就此圣地。”
“咦？”
自语间，眉心微蹙：“那小子的气息？”
摇头一笑，继续前行。
药谷门前，老者刚到，城楼上即传来喝问：“何人？”
“呵呵，请通报，老夫黄石公，求见太子。”
黄石公？
城楼上士兵听闻此名略感熟悉。
瞧见老者仙风道骨的模样，忙喊道：“前辈稍候！”
有人迅速下楼报知嬴牧。
不久后，城门缓缓开启，嬴牧与众迎至门前。
“老头子！”
门开瞬间，嬴牧身后许莫负探头高呼。
身旁嬴牧苦笑着摸了摸她脑袋叮嘱：“唤师父。”
许莫负嘟囔不满。
“哈哈……”
“老夫拜见太子。”
药谷深处。
“王诩，你这老狐狸倒是机敏得很。”黄石公望着身旁的鬼谷子，笑着调侃道。
尽管年龄上他比鬼谷子稍长，用“四五七”这种称呼虽显古怪，却也合情合理。
鬼谷子轻笑回应：“哪及得上你这老家伙，谋略更深。”
二人虽年岁有别，却同属一个时代，都经历过战国风云。
听闻鬼谷子提及谋略，黄石公眉眼间泛起得意之色：“那是当然，我早铺就一条路，便是为此刻布局。”
这话令周围几人满心疑惑。
唯独许莫负冷眼瞪了黄石公一眼。
“老头又在吹牛……”
她语声虽轻，却难逃众人耳中。
黄石公听见徒弟当面拆台，顿时脸色沉了几分。
其他人，包括赢牧、鬼谷子、白亦非在内，均忍俊不禁。
“小莫负，为师并无虚言，你尽可问他。”黄石公说完，抬头望向白亦非。
“见过先生。”白亦非微微欠身施礼。
黄石公满意地点点头。
站在一旁的赢牧渐渐感到困惑。
这些人之间似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白亦非，你来说明。”
皱眉开口的赢牧语气凝重。
白亦非淡然一笑：“殿下，此乃公开之事。”
“昔日秦强六弱，我们六国武者本欲介入天下格局……”
“你们早已插手。”黄石公插话道，“荆轲刺秦之举，岂能与你们撇清关系？”
白亦非闻言苦笑：“确是如此。”
“后来，先生召集所有六国武者，劝说我们……”
“该说是被说服了吧。”黄石公再次打断。
许莫负在一旁听得专注，此刻骤然变色：“老头！随意打断别人说话失礼！”
被训后，黄石公识趣地闭嘴。
白亦非继续说道：“先生告诉我们，秦统一天下乃大势，不可违抗。”
“他还说，秦统一后，世间将有巨变，嘱咐我们隐于世，切勿参与各国纷争。”
因此，所有的武者因先生的强大而退隐，或是直接消失。听闻此言，嬴牧顿时明白。
难怪当年战事中不见武者的身影。原来黄石公找到了他们，并达成了一致协议。
想到这里，嬴牧眉头微蹙，看向黄石公问道：“黄老，据我所知，您是楚人，为何当初……”
“呵呵，太子是想知道为何我不助楚统一天下吧？”黄石公笑着回答。
嬴牧点头。
那时秦国虽强大，但楚国也不逊色。即便有三姓之乱，以黄石公的声望与能力，楚国定能在七国中脱颖而出。
黄石公摇头，神色复杂地说：“我也曾有此想法，但天下大势如此。”
“楚国气数已尽，难以称霸中原。”
“那么，黄老当年为何提出‘楚虽三姓，亡秦必楚’的说法？”嬴牧追问。
提起此事，黄石公脸色有些尴尬。
“老夫算错了。”
许莫负插嘴道：“他当年发现楚国项氏一族出了位先天武者，以为此人能重振楚国气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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