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清霜不想母亲太辛苦,一大早就去村长家二十文钱雇了村里的牛车,让村长的大儿子张晁载着他们母女去镇子。
赶早集的村民眼见自己村的牛车过来,看到杜清霜母女坐在车上,都以为是村长要张晁去镇里办事,想要顺便蹭个车。
“张老大,是要去镇里吗?拉婶子一程呗。”
男人们不好意思开口,自己挑着进镇要卖的东西,如果上了人家的牛车,难免挤的一点位置都剩不下。
但妇人们只提着个篮子,没有什么顾虑,又能拉的下来脸,见一个开口,就都接着话头。
“是啊,张老大,你都拉了两个,也不多我们几个。”
张晁不好意思的看了眼杜清霜母女解释道。
“婶子们,不是我不拉你们,今日的牛车是杜家妹子雇的,来回花了二十文呢,我也不好做主。”
听到花了二十文就为雇个牛车,一群婶子们纷纷乍舌。
不亏是从京城来的,真是不会过日子。
既然人家花了钱,她们也就没有纠缠,还有些歉意的冲杜清霜母女笑了笑。
“二十文就坐她们两人,也太浪费了些,不如让点位置给我们坐,我们也记得她家的好不是?”
说话的正是那日在田间诋毁杜清霜的黄慧英。
那天回家后,张成和不舍得教训女儿,把所有火气都发泄在自己身上,对自己好一顿毒打,现在身上看不见的地方还青一块紫一块的。
此时看杜清霜有钱坐牛车,而自己还要忍着疼走半个时辰,就气不打一处来。
周围几个妇人虽然觉得她说的话不对,但也隐隐有些动摇,大冬天的,谁也不想在寒风中来回走一个时辰。
赵雪柠并不知道黄慧英和自己女儿间的事,只觉得这个妇人说话很是刺耳,但自己家也是刚到西原村,初来乍到的,也不好跟村里人撕破脸。
但杜清霜可不管这些,嗤笑一声回呛。
“也是,牛车空着也是空着,就我们母女二人坐也是浪费,那黄婶子家的菜放着也是放着,不如拿出来给大家分了,不然不是更加浪费?”
听到要拿自家的菜,黄慧英立马炸毛。
“你混说什么?!哪里浪费了?我们家也要吃菜的!就算不吃,拿到镇里也能卖成银子。”
“那你又混说什么?我们花了二十文钱雇车,就算不坐人也能让牛省些力气,帮我们回程的时候拉多点东西。
更何况,我为什么要让你一个诋毁我名节的人,记得我的好?”
这话倒是挑起了村民的记忆,前个才对人家做过那种事,今日又想占人家便宜,众人看黄慧英的眼神都变了。
“是啊,这成和家的也忒不要脸了,前个才骂过人,今个又想占便宜。”
张晁也听了些两人的事,当时亲娘在家把这黄婶子祖宗八代都抬出来骂了,还连着自家老爹都骂了个狗血淋头,警告他们远离张成和一家。
此时再听这话,觉得还是娘看的通透。
一甩鞭子,老黄牛哞的一声,走的飞快。
到了镇里,杜清霜让张晁在城门口等,自己背着竹篓带着赵雪柠先去了成衣铺。
那天她让成衣铺赚了不少,掌柜也是记忆犹新,见她又来,连忙上前笑着招呼。
“姑娘今日过来是想买些什么?”
“是我娘想要买些帕子刺绣补贴家用。”
掌柜了然的点点头给她们介绍。
“我们这里有两种帕子,一种普通布料五文钱,一种丝绸二十文,针和绣线都是配好的,一副十文。
如若绣技好,可以买丝绸面料,绣好后可以直接拿来卖,一方可得三十文。
不过若是第一次卖绣帕,我还是建议夫人选择普通布料,一方可得八文。
当然也可以绣好自己摆摊去卖,我们成衣铺并不干预。”
这个价钱跟于婶子说的一样,成衣铺做生意很实诚。
赵雪柠虽然以前在将军府也做女红,但从来没拿出来卖过,所以就按掌柜的提议,买了普通布料的一方帕子和一副配好的针和绣线。
每天来成衣铺卖绣帕的农妇很多,掌柜也没有因为她们买的少变脸,而是耐心的用纸把东西包好递给她放进竹篓。
杜清霜付了十五文钱,就跟赵雪柠离开去了铁匠铺。
王铁匠把她定的农具拿出来,一一检查后,二人交了尾款,趁还早,在菜市逛了起来。
杜清霜看到一个大娘面前放着篮子,篮子里几十个鸡蛋圆润饱满,三文钱两个,个头都很大。
想着家中鸡蛋也快吃完了,就直接买了二十个,付了三十文钱。
不远处,一个小摊围了好多人,指指点点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杜清霜和母亲走近,听到他们都在说小摊卖的东西古怪。
“哎,你看那是什么菜?这蕨菜干和老刺芽咱们都认识,可那另外两个就奇奇怪怪的,不知道能不能吃。”
摆摊的小子约莫十二三岁,此时与周围的人争得面红耳赤。
“这些都是能吃的!味道和茱萸一样有些辣,我们家都吃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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