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嗤嗤——!
阿狸后背那崩碎的熔火结晶伤口,在这双重熔火之力的恐怖冲击下,发出剧烈的、如同烙铁淬火般的声响!残存的冰寒之力、侵入的毒素、坏死的组织、乃至那顽固的伤口本身,在这极致的光与热中被疯狂焚化、净化、重塑!伤口边缘的皮肉如同活物般剧烈蠕动、生长、弥合!那层覆盖伤口的暗红灰烬,如同最精纯的熔火本源,彻底融入了新生的血肉之中,化作一道道更加凝练、更加复杂深邃的暗红纹路,深深烙印在阿狸的脊背之上!这些纹路如同熔岩流淌的河床,散发着强大的生机与坚不可摧的守护意志!
“呃啊——!”
阿狸在昏迷中发出一声痛苦与解脱交织的嘶鸣!她的身体剧烈地弓起,仿佛承受着巨大的痛苦,但一股强大而熟悉的、带着石叶气息的熔火之力,如同决堤的洪流,顺着她新生的经脉,疯狂涌入她濒临枯竭的丹田和四肢百骸!那原本微弱到随时会熄灭的生命之火,被这股洪流强行点燃、壮大!一股远比之前更加强大的气息,开始从她身上缓缓复苏!
与此同时,狂暴的能量涟漪也扫过了担架上的石墨!
石墨那如同冷却火山岩般黯淡的熔火结晶伤口,在接触到这狂暴却同源力量的瞬间,猛地一颤!覆盖其上的死寂外壳,如同被投入熔炉的坚冰,发出“咔啦啦”的碎裂声!一丝微弱到极致、几乎无法感知的熔火气息,如同沉睡万古的火山深处传来的一声叹息,极其艰难地……在石墨的心脏最深处,回应般搏动了一下!虽然转瞬即逝,却如同在彻底死寂的黑暗中,点亮了一颗遥远的星辰!
惊天动地的爆发,来得快,去得也快。
当那毁灭性的暗红光芒如同退潮般迅速收敛,最终完全缩回婴儿体内时,整个主屋陷入了一片诡异的死寂。只有地面焦黑的痕迹、墙壁上熔融的坑洞、空气中残留的灼热硫磺味和浓烈的焦臭,无声地诉说着刚才那瞬间的恐怖与奇迹。
婴儿爆发完这惊天一击后,小小的身体猛地一软,皮肤下剧烈闪烁的熔岩纹路瞬间黯淡到了极致,仿佛所有的光芒都被彻底抽空。他纯净的大眼睛失去了所有神采,小脑袋无力地歪倒在雪貂染血的臂弯里,陷入了最深沉的昏迷。小小的身体冰凉一片,只有极其微弱、如同游丝般的心跳证明他还顽强地活着。这超越极限的爆发,几乎耗尽了他所有的本源力量。
“孩子!”雪貂带着哭腔惊呼,紧紧抱住婴儿冰凉的小身体,感受着那微弱的心跳,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她手臂上被弯刀划开的伤口,在刚才婴儿爆发时被那股狂暴暖流扫过的地方,此刻正传来一阵阵奇异的麻痒感,伤口边缘的皮肉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慢愈合!
“阿狸姑娘!”老医师第一个从震撼中回过神,连滚爬爬地扑到阿狸身边。他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阿狸的后背,双手激动得剧烈颤抖,几乎无法自持。
阿莉后背那曾经狰狞恐怖的伤口,此刻竟然已经完成了初步的弥合!新生的皮肤覆盖其上,呈现出一种奇异的、仿佛熔岩冷却后的暗红色泽,布满了如同活物般缓缓流淌、更加复杂深邃的暗红纹路。这些纹路不再是简单的伤痕,更像是某种古老而强大的图腾,隐隐散发着温润而坚韧的生命光泽,蕴含着强大的生机和守护之力。更重要的是,阿狸那原本惨白如纸、气息奄奄的脸庞,此刻竟然恢复了一丝健康的红润!虽然依旧昏迷,但呼吸变得平稳而悠长,胸膛规律地起伏着,仿佛从死亡边缘被硬生生拽了回来,沉入了深度修复的睡眠!
“神迹…这是石叶大人的守护…是熔火之心的奇迹啊!”老医师老泪纵横,匍匐在地,对着地上那片已经彻底失去光芒、变成普通灰烬的石叶遗骸,以及昏迷的婴儿,深深叩拜!是石叶大人最后的余烬守护,加上熔火之心血脉在绝境中的终极共鸣,才创造了这近乎不可能的奇迹!
山猫和岩鹰从震撼和劫后余生的狂喜中回过神来,看着门口一片狼藉和死伤狼藉的雪驼商队残余,眼中爆发出刻骨的杀意!
“狗日的杂碎!”山猫抹了一把脸上溅到的焦黑血沫和冷汗,提着卷刃的猎刀就要冲出去结果那些还在哀嚎的护卫,特别是瘫在廊柱下如同烂泥的漠风。
“等等!”石坚嘶哑却带着不容置疑力量的声音响起。他挣扎着,用恢复了些许知觉的右臂支撑着墙壁,竟然勉强站了起来!左臂的冰寒剧毒在刚才婴儿爆发的熔火暖流扫过时,竟被驱散了大半,麻木感消退,剧痛也变得可以忍受。他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锐利如刀,死死盯着门外瘫软如泥的漠风。
“留活口…那个漠风…”石坚的声音冰冷刺骨,每一个字都带着压抑到极致的滔天恨意,“拖进来…我要知道…是谁在背后…像鬣狗一样…觊觎我铁砧堡的血脉!”
山猫和岩鹰对视一眼,重重点头。两人如同捕食归来的猛兽,带着一身血污和杀气,迅速冲出主屋。山猫一脚踹开挡路的焦黑残肢,直奔生死不知的漠风。岩鹰则警惕地扫视着废墟中呻吟的护卫,手中的短斧带着寒光落下,彻底终结了那些失去反抗能力的凶徒。
堡内后方,之前传来打斗声的旧了望台方向,也早已归于寂静。显然,摸进来的商队后援,要么被山猫他们之前解决,要么被刚才那惊天动地的爆炸和婴儿的爆发彻底吓破了胆,早已逃之夭夭。
主屋内,弥漫的“醉梦散”甜香被彻底净化,只剩下淡淡的硫磺味和血腥气。篝火的光芒跳跃着,映照着阿狸背上那缓缓流淌着暗红光泽的守护纹路,映照着婴儿苍白却平稳的小脸,也映照着石墨胸口那似乎比之前略微清晰了一丝的熔火结晶。
石坚的目光缓缓扫过这一切,最后落在地上那片属于石叶的、彻底失去光芒的暗红灰烬上。
余烬虽冷,微光已燃。希望之火,在这片浸透血泪的废墟之上,顽强地重新点燃。然而,冰爪部的威胁犹在西北,那引动“沙蝎”的悬赏如同悬顶之剑,婴儿与石墨的状况依旧危殆。
铁砧堡的漫漫长夜,远未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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