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陆明远意外的是,李河身旁站着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正是他的授业恩师张夫子。
夫子今日穿了一身藏青色直裰,腰间系着一条素色丝绦,显得格外庄重。晨风吹动他的白须,在阳光下泛着银光。
"学生见过老师。"陆明远连忙上前行礼,双手交叠,躬身九十度,动作标准而恭敬。
张夫子捋了捋花白的胡须,目光如炬:"明远,你的功课可有长进?"
陆明远闻言,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这一个多月来,他靠着过目不忘的本事,几乎把宋县令书房里的典籍都读了个遍。
那些晦涩的经文在他脑海中清晰如昨,连最冷僻的注疏都能倒背如流。
加上前世积累的学识,他确实有十足的把握。
"回老师的话,"他挺直腰板,声音里带着几分自信,"学生觉得,以现在的学问,考个进士应当不成问题。"
李河"嗤"地一声笑出来,折扇"啪"地合上,扇骨相击发出清脆的声响:"陆明远,你这牛皮吹得也忒大了些。就凭你?"
陆明远不慌不忙地整了整衣袖,慢条斯理道:"李兄若是不信,不妨等放榜之日再看。"阳光照在他的侧脸上,勾勒出坚毅的轮廓。
张夫子看着两个学生斗嘴,无奈地摇摇头,白须随着动作轻轻晃动:"明远啊,你这孩子,夸你你就得意,不夸你还是得意。"话虽这么说,但老人家的眼中却闪过一丝欣慰。
李河见老师偏袒陆明远,心中更是不忿。
他眼珠一转,突然指着陆明远手中的布包问道:"你买这些茱萸做什么?该不会是想下毒害人吧?"
陆明远不气反笑,笑声在晨光中格外清朗:"李兄说笑了。"
"辣椒?"李河眉头一挑,突然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折扇在掌心轻轻敲打,"你说的是不是这种?"
陆明远心头一跳,感觉心脏"咚咚"直跳,几乎要跃出胸膛。
他强自镇定,故作随意地问道:"李兄见过?"
李河得意地晃了晃折扇,扇面上的山水画在阳光下泛着金光:"我家暖房里就养着几株,据说是祖父从西域带回来的稀罕物。红彤彤的,模样倒是好看,就是碰不得,沾到手上火辣辣的疼。"
陆明远呼吸一滞,感觉一股热流从脚底直冲头顶。
他强忍着激动,声音却还是微微发颤:"不知李兄可否割爱,卖我一株?"
"卖?"李河夸张地瞪大眼睛,折扇"唰"地展开,"那可是我祖父的心头好,千金不换!"
陆明远眼珠一转,突然叹了口气,肩膀微微垮下:"原来如此。我还以为李兄家真有什么稀罕物,看来也不过是些寻常花草。"
"你!"李河果然中计,脸色涨得通红,连耳根都红透了,"好,七日后我就带一株来,让你开开眼界!"
离开集市后,陆明远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他走在回府的路上,脚步不自觉地轻快起来。路边的槐树投下斑驳的树影,蝉鸣声在耳边此起彼伏。
他想起李河描述的样子——红彤彤的,沾到手上火辣辣的疼。
这不正是他朝思暮想的辣椒吗?若是能弄到种子,大面积种植......想到这里,他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回到顾府时,日头已经西斜。宋雨薇正在庭院里修剪花枝,手中的剪刀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
见夫君回来,她放下剪刀,迎上前来,裙裾在微风中轻轻摆动:"夫君今日可有什么收获?"
陆明远难掩兴奋,将今日的奇遇一一道来。说到李河家中有辣椒时,宋雨薇惊讶地捂住了嘴,杏眼睁得圆圆的:"真的?那我们的火锅......"
"没错,"陆明远握住妻子的手,感受到她指尖的微凉,"只要能得到辣椒,我们的火锅就能更上一层楼!"
夕阳的余晖洒在两人身上,为他们的轮廓镀上一层金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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