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远的心跳骤然加速,胸口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他蹲下身,手指轻轻触碰那片带血的叶子,指尖立刻染上了黏稠的暗红。
血腥味钻入鼻腔,混合着草木的清香,让他的胃部一阵痉挛。
他顺着血迹向前,每一步都走得格外小心,靴子踩在落叶上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林间的鸟鸣不知何时已经停止,只剩下他沉重的呼吸声在寂静的山林中回荡。
热浪中弥漫着一股腥臭味,越来越浓重,让他的喉咙发紧。
转过一块被晒得发烫的岩石,眼前的景象让陆明远浑身血液凝固。
张猎户仰面躺在地上,胸前的衣衫已经被撕烂,三道深可见骨的爪痕横贯胸膛,皮肉外翻,露出里面惨白的肋骨。
鲜血将周围的泥土染成了暗红色,在烈日下已经有些凝固,形成一片发黑的硬块。
他的猎弓断成两截,弓弦无力地耷拉着,散落在不远处。箭囊倒在一旁,几支箭散落一地,箭头沾着泥土和血迹。
"张大哥!"陆明远一个箭步冲上前,膝盖重重磕在滚烫的石头上也浑然不觉。
他颤抖着手指探向张猎户的鼻息——还有一丝微弱的气息,像是风中摇曳的烛火,随时可能熄灭。
张猎户的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因为失血而呈现出不正常的青紫色,额头上布满了豆大的汗珠。
张猎户的眼皮颤了颤,艰难地睁开一条缝,浑浊的眼球费力地转动着,最终聚焦在陆明远脸上:"陆...相公..."他的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每一个字都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
"老...老虎...往北..."话未说完,又昏死过去,头无力地歪向一侧,露出脖颈上已经凝结的血痂。
陆明远迅速撕下自己的衣襟,布料撕裂的声音在寂静的山林中格外刺耳。
他手忙脚乱地为张猎户包扎伤口,颤抖的手指好几次都没能打好结。鲜血很快浸透了布料,在烈日下迅速变得黏稠。
他能感受到张猎户的体温高得吓人,显然是中了暑,皮肤烫得几乎灼手。
远处传来宋明德的呼喊声:"陆明远!你在哪?"声音在闷热的空气中回荡,带着几分焦急。
"这里!快来人!"陆明远用尽全力喊道,声音因为紧张而嘶哑,在寂静的山谷中回荡。
他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张猎户惨白的脸,手指紧紧压着不断渗血的伤口,能感受到生命正在从指缝间流逝。
片刻之后,灌木丛被粗暴地分开,宋明德带着几个衙役冲了过来。
看到血泊中的张猎户,他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连嘴唇都失去了血色:"这是..."他的声音干涩,目光在张猎户可怖的伤口和陆明远沾满鲜血的手之间游移。
"老虎伤的。"陆明远简短地说,声音因为紧张而紧绷,"得赶紧送他下山。
"他的目光中带着恳求,这是宋明德从未见过的神情。
宋明德二话不说,迅速脱下身上的铠甲,金属甲片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用这个当担架。"
他的声音不再冷硬,反而带着几分陆明远从未听过的急切,"你们几个,小心抬着。"
他指挥着衙役们将铠甲翻转过来,做成一个简易的担架。
当众人小心翼翼地将张猎户抬下山时,陆明远回头望了一眼闷热的山林。
在那树影深处,一双琥珀色的眼睛正冷冷地注视着他们,瞳孔在烈日下缩成一条细线。那庞然大物的身影若隐若现,黄黑相间的皮毛在热浪中微微扭曲。
随着一声低沉的咆哮,老虎无声无息地消失在丛林中,只留下几根被压断的树枝轻轻摇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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