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北年!”
秦野见我揪着他的袖口瘪着嘴,当即开口打断了纪北年未尽的话。
“你没完了?别忘了日记!”
纪北年瞬间清醒,他垂眸理了理衣袖,语气带着几分催促:
“再不去真就迟到了。”
秦野这才俯身,低声哄我:
“那等回家后再去看秦月亮,好不好?”
我又偷觑了眼脸色依旧阴沉的纪北年,乖乖点了点头。
“好。”
随后,我跟江婶、李婶一一道别,拽着秦野往外走去,他领着我坐上宅内代步车,朝车库驶去。
一路上我又顺便看了看这个昨晚无暇细看的纪家主宅。
“秦野哥哥,为什么纪北年家里要住这种地方啊?”
秦野看了我一眼,我居然丝毫没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但他也没有提醒或纠正的意思。
他思索片刻,斟酌着措辞:
“听长辈们说,战乱时纪家老爷子散尽家财捐钱捐物。战后论功行赏,上头拨了几间房,后来纪家又陆续买下周边地块,重新修缮成现在的样子。”
我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就也不再多问别的什么。
到了车库后,我才发现,身后的纪北年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盘着他的珠子跟了上来。
那是一串泛着冷光的手串,鬼眼纹路盘踞在每颗珠子上。纪北年修长苍白的指节缠绕着它,骨节在木质纹理的映衬下更显青白。
每颗珠子上的“鬼眼”都诡谲地凝视着虚空,深褐色纹路如凝固的血痕,在幽暗中渗出寒意。
随着他无意识的摩挲,那些“鬼眼”随着光影流转开合,似有怨魂藏匿其中,忽明忽暗的模样,竟与他眉间化不开的阴郁如出一辙。
那抹从骨子里漫出的冷意,像深潭里缠绕脚踝的水草,无声无息间就能将人拖入窒息的黑暗。
我盯着那串珠子只看了几息就慌忙收回了视线,他却冷嗤一声,突然开口:
“怎么,喜欢这串黄花梨珠子?”
我揪紧了秦野的衣角,偷瞄他一眼:
“才,才不喜欢,奇奇怪怪的,跟…”
迎上他专注盯着我的眼神,我最后还是把那句“跟你似的”话吞回了腹中。
秦野将我带上车,没想到纪北年也跟着坐了进来,我下意识又往旁边缩了缩。
但我的动作却引起了他的不满,他手中的珠串骤然被拽的紧绷,握紧间,珠子互相挤压下发出有些刺耳的摩擦声。
他心里的不悦终究因为秦野之前的提醒,只化作了轻声不屑的一句:
“哼,小白眼狼儿。”
之后就没再说什么,他想着自己真是闲的没事儿,上赶着给小东西去撑腰,巩固“受纪家重视”的印象,结果吃力不讨好。
他越想越来气,又不能像以前一样动手教训人或者说重话,就只能让司机开车后,干脆把头别向一边,不去看我们。
我感受着车里死寂的气氛,悄悄拽了拽秦野,看他。
秦野顺着我的目光瞥了一眼纪北年,伸手在我后脑上轻缓抚摸着,
“今天可能还是会有人讨论前两天的事儿,但如意不要太多在意,听到不舒服的,就大胆瞪回去,再过分的,就去问他的名字,回头告诉秦野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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