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老夫人便强撑着精神，在周氏的搀扶下，准备亲自去送孙子。

苏湘云，萧祁，萧璟也早已穿戴整齐，等在前院。

国公府上下准备好送行，却迟迟不见世子的踪影。

然而，他们等来的，却只有世子已于昨夜子时，领军出征的消息。

“什么？”周氏眼前一黑，险些栽倒，幸好被萧祁及时扶住。

“母亲！”萧祁脸色凝重，扶着摇摇欲坠的周氏，望着兄长离去的方向，只觉得肩上的担子，骤然重了千斤。

静安堂的老夫人听闻后，沉默了许久，最终只化作一声长长的叹息。

芳华院里，穆清婉正准备和念夏赶往前院。

手里拿着几瓶提神醒脑的药丸和金疮药。

玲珑和匆匆跑进来，

“姑娘，世子爷他……”玲珑欲言又止。

“是要出发了吗？我们快过去吧。”说着连忙出了门。

“世子爷昨夜便离开京城了。”玲珑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她的脸色。

穆清婉手中的药“哐当”一声掉落在地，草药粉末撒了一片。

她猛地抬起头，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走了？

他终究，还是走了。

没有告别，甚至……吝啬再见一面。

这样也好。穆清婉在心里对自己说。

至少，他没有看到她眼中的担忧和不舍，她也没有看到他离去时决绝的背影。

“知道了。”她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任何情绪。

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她身上，却驱不散那瞬间涌上心头的巨大失落和冰冷。

她下意识地抬手，抚上自己的心口，那里空落落的，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东西，随着那远去的身影，一同被带走了。

北疆路远，此去……经年。

她缓缓闭上眼，再睁开时，眼底的波澜已被强行压下，只余一片沉静的清明。

她拾起散落在地的药丸，指尖微颤，却握得极紧。

她抬眼，望向遥远的北方天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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