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重新躺下，调整呼吸，瞬间恢复病恹恹、气若游丝样子。

这病，真假轻重，全在她掌控。

没过多久，苏湘云也听说了消息，过来看望。

虽说因上次穆清婉被陷害的事，她对柳如烟心存芥蒂，但面子上的情分总要过得去。

“姐姐这是怎么了？瞧着气色不大好。”苏湘云走到床边，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

柳如烟抬眼，挤出一个虚弱的笑：“是妹妹啊，快坐。也没什么，就是老毛病犯了，不碍事。”

苏湘云仔细端详着柳如烟，只见她面色苍白，嘴唇干裂，说话间也带着喘，似乎病得不轻。

可不知为何，苏湘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柳如烟的眼神，虽然刻意做出疲惫涣散的样子，但偶尔一闪而过的精光，却不像一个久病之人该有的。

更奇怪的是，她搭在引枕上的手，指甲修剪得整齐光洁，不像病到无力打理的人。

苏湘云心头微动，面上依旧温和：“府医怎么说？可开了方子？”

“说是老样子，忧思过度，郁结伤身。”柳如烟有气无力地叹了口气，

“药吃了不少，也不见效。这不，老夫人心疼我，正打发人去请岐黄轩的许老医师呢。”

岐黄轩？许老医师？

苏湘云的心猛地一沉。

清婉正在岐黄轩当学徒！柳如烟早不病晚不病，偏偏在这个时候“病重”，还要指名道姓请许老医师？这未免也太巧了！

这病，怕是冲着婉儿来的！

苏湘云面上不动声色，又温言宽慰了柳如烟几句，便起身告辞。

一走出夕兰院，苏湘云脸上的温和便褪得干干净净，脚步也快了许多。

她必须得想办法，弄清楚柳如烟到底在耍什么花招，绝不能让她害了婉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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