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唐下意识接过来,看了一眼,不但没有欢喜之色,反而神色复杂,咬咬牙说道:
“我还没答应呢!”
枚橙安笑着不语,笵贤接口笑道:“姑娘中的毒,是我自创的,真气驱除不了,若误服,恐怕……”
嗨唐脸色微愠,又泛起一丝红晕,内心挣扎许久,最终默默收下了药丸。
并非她怀疑解药真假,只是当着两人的面直接服用让她有些尴尬。
见状,笵贤与嗨唐相视一笑,随手丢掉石子,转身望向水面,片刻后低声吟道:
“昨夜风雨骤,醉意难消受,残酒未醒时,窗外花何如?答云嗨唐依旧,却知叶繁花少。”
嗨唐望着他的背影,满是疑惑,许久才指向他,又看了眼枚橙安。
枚橙安看到她满脸疑惑,似乎在质问为何此人突然发狂般吟诗,忍不住笑了起来。
“哈哈……”
笵贤回过头,见到他笑得前仰后合,不禁愣住,疑惑地问:
“你笑什么?我念首诗就值得这么笑吗?”
枚橙安笑着摆手,指着嗨唐。
笵贤顺着望去,发现嗨唐正带着浅浅笑意,愈发不解。
自己的诗并未提及她,不仅没打动她,反而让她发笑,那笑意似乎还有些嘲讽之意。
“你又笑什么?”
嗨唐只是被笵贤的反应逗乐,闻言轻启朱唇,似笑非笑道:
“我说笵先生,您该不会连常识都不懂吧?嗨唐最忌积水,若盆中积雨,根部就会腐烂,到时别说繁茂稀疏,早成了一堆枯枝。”
“……”笵贤嘴角抽动,一脸无奈。
好不容易想展示才华,却碰上个不解风情、一窍不通的人,真让人头痛。
枚橙安刚止住笑意,此时又放声大笑,比之前更甚。
嗨唐瞪了他一眼,也跟着笑了。
笵贤吟诵此诗,既有即兴之趣,也是为了讨好嗨唐,为之后在一个轻松氛围下,看似漫不经心地提出合作做铺垫。
此刻两人倒是气氛融洽,他却闷闷不乐。
多年后,笵贤才逐渐平复心境,重拾往日的镇定。
“朵朵,到了上京,我们是不是该聊聊合作?”
话音刚落,他已经俯身捡起一颗石子,随手掷入水中,好似信手拈来。
嗨唐微微怔住,眼神复杂。
“合作什么?”
笵贤背对着她,继续拾起几颗石子。
“当然是帮你。”
嗨唐满是疑问,声音中也透着不解。
“帮什么?”
枚橙安嘴角微扬,目光望向远方。
笵贤停下动作,转身直视她。
“帮你和太后联手对付北齐的小皇帝。”
嗨唐冷哼一声,目光锐利地射向他。
“你在胡说些什么……谁说我站在太后那边了?”
笵贤笑意加深,神态自如。
“你的师父苦荷是国师,总会有所偏向,北齐的权力斗争大致分为三方……”
说着,他走到嗨唐身边蹲下,用几颗石头示意,为她分析起来,嗨唐静静地看着他。
“小皇帝、太后,还有一个北齐的大将军上杉虎,他虽不属任何一方,但也有一定势力。
你看,上杉虎要救肖恩,而你却想杀肖恩,这表明你们立场不同。”
嗨唐表情古怪,语气含糊。
“我也可以效忠于陛下。”
笵贤轻轻啧了一声,站起身。
庆皇特意让司里里回北齐,若你在庆国杀了肖恩,使团会折返,司里里便无法抵达北齐。
所以,你显然不是庆皇那边的人,对吧?”
枚橙安突然笑了起来,出乎意料地打断了笵贤的话。
笵贤和嗨唐都转向他。
“你觉得我的分析有问题?”
笵贤皱眉,语气略显不满。
嗨唐也跟着附和。
“是啊,难道你另有高见?”
枚橙安暧昧地瞥了嗨唐一眼,又看着笵贤说:
“答案已经很明显了,别再费劲猜测了。
她杀肖恩完全是个人行为,与派系无关。
顺着这条思路推导出的结论怎么可能错呢?”
笵贤怔住了,下意识看向嗨唐。
嗨唐忍不住笑了:“南庆的诗仙啊,一如既往地喜欢胡乱分析,说得好像很有把握的样子。
你这么笃定,我都觉得自己不该打断你。
但说实话,你的分析确实不错。
只是下次别再这样了,我已经提醒过两次了,你却当没听。”
笵贤的脸瞬间涨红,恨不得找个洞藏起来。
枚橙安瞟了他一眼。
“那不叫提醒,分明是在误导他。
故意用那种模棱两可的话,不就是想让他困惑吗?”
嗨唐吐吐舌头笑道:“被你识破了。”
笵贤忽然问:“你真是皇上的亲信?”
嗨唐微微一笑点头:“是的,还愿意继续合作吗?等等。”
说完,她看向枚橙安。
“你从头就知道我是陛下的……”
枚橙安耸耸肩。
“你说‘谁说你是太后的亲信’时,我就明白了。
既非太后的人,那自然就是陛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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