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赴北齐,待归来,我二人必共商良策救您,且再稍待片刻。”
郭攸之闻言微愣,内心惊异。
“你是说……枚橙安?”
“正是,父亲。
您被拘后,众人都避而远之,唯枚少始终如一。
他亲临家中抚慰于我,又释疑解惑,提出诸多建议。
若非他相助,我早失措无疑。
父亲深知枚少,他非轻许诺之人。
既言可解,必有生机。
父亲放宽心,我等定能救您脱困。”
听罢儿子言语,郭攸之忆及与枚橙安过往,感慨良多。
二人虽交往稀少,然每次会面皆深印脑海。
初次公事相逢,次为子伤亲送药,后乃宴中聚首。
此青年坦诚可嘉,每每交谈如沐春风,且悉心关照其子,故留佳评。
原以为因他地位所致,今观之,实乃真心相待。
念及此处,郭攸之摇头轻叹。
“难得,难得。”
“父亲,您在说什么?”
“无事,无需多问。”
挥手淡然回应,郭攸之心下思量:这俩孩子真能筹谋救人?宝坤素来不妥,但橙安……此子可靠,或许……
未察实情
郭宝坤兴奋道出一番话,却令郭攸之残存期待顷刻破灭。
郭攸之震怒颤抖,双眼几近凸出,疾步至囚室门前,紧握栏杆,语调急切且带惧意:“刺客?何刺客?汝竟雇刺客加害何人?”
郭宝坤眸光闪烁,以邀功口吻激动描述:“父君,笵贤随使团赴北齐,良机难得!吾一路追踪,至荒郊野外,即命人伏击。
所雇之人均属顶尖,定能击杀笵贤,亦可替父君报仇雪恨!”
郭攸之听罢眼前昏黑,纵使笵贤与族中有仇,然依郭宝坤所述,笵贤乃北齐使团首领,肩负两国邦交大任。
无论成败,此举无异于自取灭亡!
郭攸之面色铁青,指尖嵌入栏杆缝隙,泛白发麻,怒吼道:“此计万不可行!”
郭宝坤早料到郭攸之会反对,便不以为意。
他紧握父亲的手,满脸骄傲:“父亲莫忧,我近日研读诸多兵书,剖析众多战例,自认能统领大军。”
郭攸之翻眼瞪视,颤抖的手指指向儿子,气愤无声:“你……”
深吸一口气,郭攸之压下怒火,从齿间挤出话:“此事万不可行!”边说边紧抓儿子手腕,眼神凌厉,眉心紧蹙。
“莫乱来!”他低语警告,虽声音细微。
“爹,这非儿戏。”郭宝坤欲辩解时,远处传来催促之声。
“巡查至,速行。”
闻此,郭宝坤止住话语,回头瞥了父亲一眼,迅速转向郭攸之道:“爹,待孩儿消息。”
话毕,已快步离去,全然不顾身后呼喊。
郭攸之无奈目送,内心焦躁:“不成,必败。”虽欲再劝,却已迟矣。
郭宝坤急行,一是惧巡查察觉,失约良机;二因今日乃与京都重明街雇主接头之日。
离开刑部大牢后,他直赴重明街,依暗号辨别来者。
这些人由一家隐秘店铺招募,仅知人数与能力概要,其余不明。
初见这些人,他凭暗号确认,再无他法。
试过之后,所得不过冷淡目光。
立于大街,郭宝坤叉腰环顾,人潮涌动,不知何处寻觅。
正犹豫间,一名身着粗布黑衣、肤色黝黑的壮汉走近,嘴含瓜子,微笑不语。
郭宝坤审视此人,疑惑如此乡野之汉是否为接头者。
这人……可信否?虽似有武艺,却毫无高手风笵,反倒显得朴实无华。
思忖片刻,郭宝坤压制偏见,试探道:“你……可是来做事的?”
壮汉闻言靠近,答曰:“非止做事,亦通其他。”
话音刚落,他做切颈动作,补充道:“如劈柴。”
郭宝坤眼前一亮,确信无疑,此人正是目标。
壮汉收起轻佻,恭敬行礼:“赵大在此。”
见其态度诚恳,郭宝坤疑虑渐消,点头催促:“人都齐否?笵贤已离城。”
赵大皱眉劝道:“少爷且候,他们尚在路上。”
郭宝坤不满嘀咕:“不是叫你提前通知他们到京都了吗?怎么还在路上?怎么回事?”
赵大无奈拍拍他肩膀:“村里忙着收庄稼,忙完就来。”
郭宝坤难以置信:“村里还有农活?”
他的疑惑让赵大有些尴尬,赶忙拉着他走向暗巷:“跟我走。”
“这……”
“莫急,人多眼杂,到了僻静处再说。”
“可农忙……”
“到了便知,快到了。”
僻静巷中,赵大放开郭宝坤,走到屋基石台边,拂去灰尘、吹净表面,露出一块隐秘石板。
他确认位置妥当后,将显得抗拒的郭宝坤拉过去坐下。
“坐吧,快来。”
尽管力气不及赵大,郭宝坤仍勉强坐下,转头看向一边,借此表达不满。
赵大一脚踩在石台上,拍干净双手,又擦了擦衣摆,甩了甩头发,靠近郭宝坤低声解释:“小少爷,咱们这些退伍的,从前线回来才开始种地。
婚丧嫁娶啥的,也帮衬着办。
这是为了生活,还请小少爷体谅。”
他轻轻碰了碰郭宝坤的手臂,又眨眨眼:“为生计所迫,小少爷多担待。”
郭宝坤刚要说话,赵大又拉住他手臂,用手指比画着,神情严肃道:“不过,小少爷放宽心,**走私的事……”
话没说完,他抬头瞄向巷口,确定无人后,直视郭宝坤郑重承诺:“咱们这行当,算得上靠谱,绝不出岔子!”
郭宝坤并非质疑他们能力,“退伍老兵”泗字便足够说明。
但他忧虑是否能及时完成任务。
“可笵贤已经逃了,你们……”
赵大打断:“绝无问题,请宽心。
使团走得慢,即便迟几天也能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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