枚橙安抿了一口酒,没抬头:“没错,就是那款酒的名字,云之澜,东夷城泗顾剑的大弟子,此次来京都为东夷城致歉。”
笵贤先“哦”了一声,随后又咂了咂嘴。
“说到这个,你有没有注意到这里地名有不少是我们那边的谐音梗?不知道是有意还是巧合,挺有意思的。”
枚橙安挑挑眉,眼神透着几分敏锐。
若他知道身处一个故事中,不知会有何感想。
这话对两人来说毫无意义,因为对他们而言,这就是真实世界。
枚橙安耸耸肩,随性回应:“瞎琢磨这些干什么?挺好玩的。”
笵贤点头笑了:“也是,来,喝一杯。”
枚橙安从容自若地满上酒,两人碰杯,一饮而尽。
刚放下酒杯,殿外有人进来。
在枚橙安的示意下,两人一起注视着他。
来人有些奇怪,并非衣着或容貌惹眼,而是他居然佩剑入殿。
笵贤回头问同乡:“他怎么回事?为何能带剑进来?”
枚橙安耐心解释道:“那是云之澜,泗顾剑的高徒,素来剑不离身,估计是皇上有特许。”
笵贤恍然大悟,再度转身,与云之澜目光相对,察觉到对方神情不太友善。
笵贤摸了摸鼻子,虽觉疑惑,却未移开目光,直勾勾地看着对方,直至其离去。
“啧,这人是不是脑子有问题?我不认识他,怎么一直盯着我看?”笵贤转向枚橙安。
枚橙安笑答:“还记得牛栏街那桩案子吗?监察院抓的两位女剑客?”
笵贤立刻接口:“当然记得,怎么了?”
枚橙安笑道:“那两位女剑客正是云之澜的弟子。”
笵贤“哦”了一声:“然后呢?她们是他徒弟又如何?”
我实力太强了
枚橙安瞄了瞄正襟危坐的云之澜,侧过头对笵贤说:
“我要说的是,即便那人并非你亲自所害,可若非为了对付你,他的两个徒弟也不至于跑来京都,更不会送命。
如今,他或许已经把徒弟之死归咎于你。”
笵贤瞪圆了眼。
“这怎么可能与我有关?也太荒谬了吧!”
枚橙安幸灾乐祸地笑道:
“别怕,就算背黑锅也没关系。
对方虽是九品上的高手,取你性命易如反掌,但此行他是代表东夷城前来谢罪,此刻断不会对你动手,放轻松。”
笵贤瞪了眼天花板。
猛然拍案而起,笵贤愤然欲起。
“绝不能罢休,非得找他问个明白不可。
我本是受害者,反要替行凶者担责,世间哪有这般荒唐之事?”
枚橙安见状暗喜,未加阻止。
然而,笵贤终究按捺住找云之澜理论的冲动,因兰香已至眼前。
“笵大人,长公主召您前去谈话。”
笵贤略一扫视枚橙安,迟疑是否赴约。
枚橙安淡然耸肩,任君自决。
兰香对这二人举动颇感费解,在期待回应时,他们竟以眼神交流代替言语,这合适吗?
心中微觉不安,怀疑他们可能私下议论长公主,但很快交流结束,兰香未能探悉究竟。
笵贤起身凝视,未语一字,兰香先行动身,他随后相随。
……
登上高台,至长公主桌前,笵贤既不施礼亦不出声,仅静静望着她。
长公主展颜浅笑。
“为何站在远处?过来些。”
笵贤虽显不耐,仍靠近几分。
长公主温和注视。
“这几日我一直盼着你来取我性命,怎不见动静?”
笵贤嘴角微挑。
“殿下稍安勿躁,机缘总会到来。”
长公主笑意盈盈,柔声道:
“若你愿向我效忠,婉儿可许你为妻,内库财权也可由你掌控,还有你想得到的一切。”
长公主的话传入笵贤耳中,无动于衷,他轻蔑一笑。
“殿下似乎误判了自己的位置。
婉儿是否归我,内库是否由我管理,您……”
笵贤咧嘴轻笑,目光玩味地打量长公主。
“可有这样的权力?”
长公主笑容稍纵即逝,再度浮现,笑意更浓。
“哈哈哈!妙极。
我最擅长的便是搅局。”
笵贤冷哼一声。
“那我拭目以待!”
长公主点头浅笑。
“很好。
但你也莫忘自己要杀我的意图,我亦在等,莫要让我久候。”
笵贤耸肩回道。
“我并无此意。”
长公主面露惊异。
“哦?可是害怕了?”
笵贤直言摇头。
“殿下这般迷恋权势,不如废了你的权势,逐你出京,你觉得如何?”
长公主眼中闪过精光,点头应允。
“好主意,放手去做,我拭目以待。”
笵贤凝视长公主片刻,缓缓起身,退后一步行礼,话语更显坚定。
“臣必不负殿下厚望!”
……
此刻,两人针锋相对,似争执激烈,然旁观的太子与二皇子却觉如寻常贤谈。
笵贤背对众人,表情难辨,然长公主笑意频现,岂非和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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