笵贤哪忍她道歉:“不用了,全是误会。”
凌婉儿却认真说道:“既然二公子先动手,那确是他理屈。
我误解了,该道歉的我会承认。
我替二哥向你致歉,对不起。”
笵贤急得直摆手:“不要这样,你会让我很紧张。”
凌婉儿说:“为人当知错就改,我不是会因小事迁怒的人,无需担心。”
笵贤无言以对,苦笑点头:“行吧。”
凌婉儿这才重新注视凌拱,满眼忧虑:“二哥,你怎么样了?”
凌拱睁开眼,嘴唇颤抖却发不出声。
凌婉儿疑惑地望着笵贤:“我二哥他……”
笵贤愣了一下,醒悟过来:“那个……他无大碍,只是中毒了。”
随即从腰间取出一个小药瓶,倒出一颗红豆大小的红色药丸递给凌婉儿:“服下此药,你二哥便无事。”
凌婉儿略作迟疑,接过药丸:“多谢。”
笵贤将药瓶收起:“不必客气。”
凌婉儿轻轻颔首,将药丸送至凌拱唇边,手指尚未触及,便忽而停住,目光投向凌拱,语气平和却隐约透着审视之意。
“二哥,待你痊愈后,可否答应今后不再对笵贤出手?毕竟此事起因在于你的不当之举。”她话音未落,微偏头示意,“若同意,便眨眨眼。”
凌拱本就虚弱地半闭双眼,此刻骤然睁大,满是震惊地盯着凌婉儿。
他张了张嘴,却未能发声,更未如她所期待般眨眼回应。
短暂的沉默后,凌婉儿移开视线,看向笵贤:“此药是否晚些服用亦无碍?”
笵贤稍作沉思,答道:“只要一个时辰内服下即可。”
确认无误后,凌婉儿迅速收回药丸,转向凌拱的随从:“有劳几位,先将二哥送往后院客房安置。”
几名随从立即上前,合力将凌拱抬离大厅。
门口的礼柔嘉侧身避让,待众人走远,方踏入厅内,靠近笵若若低声交谈。
凌婉儿回首对笵贤温言道:“你何时到的?为何不事先告知?”
笵贤有些迷茫:“你难道不知?”
凌婉儿怔了一瞬:“知何事?”
笵贤越发困惑:“莫非并非出自你的意愿?”他下意识望向那名素衣女子,却发现她正欲悄然离开,遂急声喝止,“穿绿衣的!我说的就是你,站住!”
素衣女子果然停下脚步。
凌婉儿转头瞧清来人,认出是母亲派来的仆从,表情更显错愕。
笵贤在其身后低声道:“她称你不想见我,要我即刻离去。
当时我就觉得可疑,仔细核实后发现,这竟是你亲口所述之言。”
随后,笵贤转身质问绿衣女子:“喂,郡主对此毫不知情,你究竟传达的是谁的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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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衣女子闻声依旧僵立不动。
凌婉儿听明始末,已然猜出端倪,冷视母亲派来的仆从,淡然嘱咐:“你先退下。”
笵贤大为惊讶,绿衣女子则快步退出前厅。
凌婉儿转过身,对笵贤柔声说:“抱歉,她是我母亲指派的,此事我想自行处理。
你觉得如何?”
笵贤愣了一下,连连摇头:“当然可以,你心中自有分寸。”
凌婉儿沉默片刻,开口道:“今日事务繁杂,我心绪紊乱,恐怕难以尽心款待。
不如今日先行告退,改日再来拜访可好?”
笵贤凝视着凌婉儿,见她神情平和,心中稍安,点头应允:“今日冒昧打扰,确是不便,实在抱歉,非我本意。
至于你二哥之事……我也难以启齿,但我承诺,我并非惹是生非之人,只是……”
凌婉儿打断他的话:“不必多言,我明白你的处境,也信得过你。”
笵贤眼中感激浮现,展颜笑道:“如此,我先行告退,改日再来拜会。”
凌婉儿颔首:“好。”
随即,她转向笵若若,再次致歉:“若若,今日未能尽心招待,下次一定弥补,盼你能带贤儿一道前来。”
笵若若略有窘态,先前为笵贤辩解时语调较重,此刻难免局促。
礼柔嘉轻触她的手臂,低声劝慰:“别在意了,事情已过,表姐并无责怪之意,你也别太过拘束。”
笵若若脸颊泛红,瞪了礼柔嘉一眼,但仍保持礼貌地道:“恭敬不如从命。”
……
笵贤携笵若若离去后,凌婉儿伫立在前厅门口,目光投向庭院陷入沉思。
礼柔嘉见小希正在收拾散落的果盘,小心翼翼绕过地面残余物,走到凌婉儿身边。
地上掉落的长剑引起礼柔嘉的注意,拾起一看,剑身沉重,随意挥舞竟有破空声响,令她眼前一亮。
“这剑颇为不俗。”
凌婉儿听闻回神,目光触及剑时微露异色。
想到凌拱还在后院,她不及开口便匆匆离去。
礼柔嘉转过身欲问:“表姐,你看这剑……咦,人呢?”
……
藤子荆叼着一根草茎,百般无聊地数着屏风的格子。
见到笵贤兄妹走出,他扔下草茎,跳下马车整理妥当后退到一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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