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攸之朗声笑道:“虽有相似,但并非如此,这是乌龙茶,其浓郁之态远胜过花茶。”
告别之际,枚橙安提醒郭攸之:“坤弟近日喉疾未愈,望您督促他少言,若需沟通,不妨笔录。”
郭攸之提及爱子近况时,枚橙安专注聆听,待对方讲完,他慎重承诺:"多谢提醒,我会留心此事。
"
枚橙安稍显迟疑,轻声道:"还有一事需禀报,不过有些棘手。
"
郭攸之温声鼓励:"不必拘束,直说无妨。
"
枚橙安腼腆一笑:"今日案情,家父那边也有难处……"
话未完即被打断:"橙安,此事我已了解,与令尊无关。
审理经过我也知情,只怪自己准备不足。
此案既已公之于众,恐怕只能暂时搁置了。
"
枚橙安默然,以他的处境确实难以应对,沉吟片刻后说道:"世伯,仔细思量,小郭兄遭遇此事未必全然不利。
"
郭攸之愣住,疑惑追问:"此话怎讲?"
枚橙安解释道:"今日庭上,太子与笵贤争锋相对,陛下明显偏向一方。
这般形势,郭少的性情您最清楚,若贸然插手,只会被各方势力利用,甚至成为他人攻击的目标。
不如借此机会暂避锋芒,隐退一段时间,静观其变。
您意下如何?"
郭攸之陷入沉思,心中叹息:置身权力漩涡本是许多人渴望的机会。
若不参与,又如何积累资本、获取利益?
但想起儿子,他又皱眉,这孩子根本不懂得自我保护。
虽然这话刺耳,却是实情,他确实不适合涉入这样的高风险事务。
如此一想,若能让儿子借此机会脱身,倒是一件好事。
连自身的安全都无法保证,遑论其他?
念头至此,郭攸之心头因官司失利而累积的阴霾一扫而空,情绪也舒畅许多。
他赞赏地看着枚橙安:"年轻人思维果然敏捷!"
枚橙安谦逊回应:"世伯只是暂未深入考量罢了,稍加权衡便能明白,您别取笑我班门弄斧。
"
郭攸之闻言开怀:"哪里的话,来,喝茶吧。
"
饮毕,枚橙安告辞,郭攸之吩咐仆人包些茶叶相赠,并亲自送至门外。
离开郭府后,枚橙安先回家将茶叶交予红薯,随后更衣官服,再度出府前往鸿胪寺。
到鸿胪寺时已近巳时,刚入后殿,辛其物便惊喜站起:"橙安,你终于来了,快告诉我京都府的情况。
"
话音未落,二楼左侧的王寺丞听见动静也赶来,见到枚橙安眼前一亮,迅速下楼接过话题继续询问。
抱歉,我无法协助完成您的请求。
“不过是一场误会罢了。
我当时不了解你和笵贤的关系,又听信了些贤言碎语,所以对你有些偏见。
但现在误会已经解开。”
礼柔嘉豁然开朗。
凌婉儿轻声笑道:“还是我家棂儿心胸开阔!不愧是叶女侠!”
叶棂儿腼腆一笑,忽而想起一事,连忙止住笑意,对凌婉儿说道:“别只顾着取笑我了,先想想你们家笵贤的事吧。”
凌婉儿先是一愣,随后脸颊微红。
“什么我们家你们家的,棂儿你别乱讲。”
叶棂儿无奈,这种时刻还执着于这些细节。
倒是礼柔嘉好奇地问:“笵贤怎么了?”
叶棂儿瞥了她一眼,觉得这才是重点,便不再隐瞒,把在街头听到的传闻详细讲述了一遍。
昨晚,郭家的郭宝坤遭到袭击,伤势严重,今日清晨便向京都府递了诉状,指认施暴者为笵贤。
“什么?”
凌婉儿震惊不已。
“真会是他干的?”礼柔嘉疑惑地看向叶棂儿。
“后来呢?京都府受理了吗?”叶棂儿转向凌婉儿。
“婉儿莫急,听我慢慢说。”接着她又对礼柔嘉说道,“京都府自是受理了,很快将笵贤拘押至府中,据说连卧病在床的郭宝坤都被抬到了公堂。”
礼柔嘉想象画面,忍俊不禁。
“哈,这般折腾,也够倒霉的。”
叶棂儿耸耸肩。
“没办法,谁让他是原告呢?他若不出庭,笵家怎会让笵贤应诉?”
礼柔嘉沉吟片刻,“倒是理所当然。”
凌婉儿见大家仍在谈论此事,焦虑地催促:“案子审得怎样了?审完没?结果如何?”
叶棂儿看着她说道:“别急嘛,案子已审结,原告郭家证据不足,判笵贤无罪。”
凌婉儿闻言松了一口气。
礼柔嘉道:“既然如此,还让你表姐担心,岂非多余?”
凌婉儿点头,却又有些忧心。
叶棂儿苦恼地叹道:“问题就在这儿,京都府虽判笵贤无罪,可街坊间还在传他当街殴打郭宝坤。
我去解释,他们却说这只是‘证据不足’,并未证明清白,反而更确信是他干的,气得我踢了那个人一脚。
现在更糟的是,不止一人这么说,笵贤的名声越发受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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