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在何处?这不是打字,是手写啊!用圆珠笔写两万字都累,更别说毛笔了,你知道毛笔多麻烦吗?三章?我看你是疯了。”
枚橙安咂嘴:“听你这么说,我懂了,有话好好讲,莫激动,还骂人,没风度。”
笵贤冷笑。
“我这性子……”
枚橙安打断他,竖起手指:“一章总可以吧!”
笵贤思索片刻,一章六七千字比两万少许多,努力下应可行,心情稍缓。
“这还差不多。”
枚橙安暗喜,看来此法果然管用。
“好,那就当我答应了,明早送来。”
笵贤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却一时找不出症结。
“行,我知道了。”
枚橙安满意点头,忽又想起一事,改了主意。
“那个……不如今晚送来罢,下午时间应该够你用了。”
听说期限再缩,笵贤很不满。
“为何?”
枚橙安想起笵贤的字迹实在潦草,担心妻子看到会皱眉,打算先把东西拿回去重抄一份,但这句话不好直说,尤其现在还不行,否则笵贤可能会直接撂挑子。
得想个说得通的理由。
“那个……你今晚不是要去看望藤子荆一家吗?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要是太晚了再写岂不是影响休息?我也过意不去。
不如你今天下午就尽量完成,这样也不耽误别的事,你看如何?”
“……”听上去还算通顺。
笵贤将信将疑。
“你真这么想?”
枚橙安眨眨眼。
“那是自然,咱们关系多好。”
枚橙安越是这么说,笵贤越觉得其中另有隐情,正准备追问时,马车突然停下,外面传来青鸟的声音。
“少爷,笵府到了。”
“……”枚橙安笑着看向笵贤。
“到家了,快回去吧。”
笵贤有些不甘地瞥了他一眼,起身走出车厢,下了马车。
枚橙安掀开帘子,朝笵贤背影喊道:“回家赶紧写,晚饭前交给我。”
笵贤没回头,只是翻了个白眼,挥手告别。
枚橙安嘴角微微上扬,放下帘子回座。
……
皇家别院。
凌婉儿和叶棂儿在笵府找不到笵贤后回这里。
凌婉儿坐在二楼茶室饮茶,叶棂儿气喘吁吁跑来。
凌婉儿放下茶杯,焦急地问:
“打听到什么了?”
叶棂儿跪坐下来,喘息未平。
“已经查明,整条街都在议论,笵贤刚出门就和郭宝坤发生冲突,还动手伤人。”
凌婉儿愣住:“伤了郭宝坤?”
叶棂儿语气温柔些:“并未伤到郭宝坤本人,只是教训了他的护卫。
不过这也能看出他性格冲动。”
凌婉儿稍作思考,没有下结论,轻轻抿了一口茶。
“还有别的消息吗?”
叶棂儿喝完杯中茶,擦了擦嘴角。
“明天靖王世子邀请笵贤去府上参加诗会。”
凌婉儿心中有所触动……
皇宫,御书房。
庆皇正在品尝香茶,忽然开口问:“你觉得凌相会怎么处理婉儿的婚事?”
侯公公立即答道:“只能请旨退婚,别无他法。”
庆皇放下茶杯,陷入沉思。
此时太监通报:“凌相求见!”
果然来了,庆皇看向侯公公,示意召见。
随着“宣凌相”的声音响起,一位身穿官服、气质儒雅的中年男子步入御书房,他是南庆 ** 凌若甫。
“臣,打扰陛下。”
庆皇含笑虚扶:“凌相免礼。”
凌若甫站定,呈上奏折。
“凌相辛苦,这是国事,不敢懈怠。”凌若甫躬身道。
庆皇摆手让他退下,可凌若甫仍站在原地。
庆皇察觉不对劲,抬头看向他:“凌相还有奏折?”
凌若甫猛然惊醒,淡然答道:“回禀陛下,臣并无他意。”
庆皇转向侯公公,吩咐道:“准备轿子,送凌相出宫。”
侯公公领命而去。
“且慢。”
庆皇抬眸看他,眉宇间隐约带着笑意。
凌若甫也不再故弄玄虚,坦然道:“臣年事已高,稍走几步便觉乏力,恳请陛下赐茶一杯。”
庆皇轻笑一声,抬手示意:“坐吧,赐茶。”
凌若甫面露感激:“谢陛下恩典。”
……
庆皇正在批阅奏折,余光却不时扫向凌若甫。
他悠然饮茶,却始终未发一语,这让庆皇起了玩心。
恰巧注意到身旁火炉,嘴角微挑又归于平静,心中早有安排。
忽然,庆皇抬头说道:“侯公公,火势似乎弱了?”
侯公公闻声连忙添柴扇风。
凌若甫心中疑惑,这火明明旺盛,怎会骤然变弱?
随着风箱响动,火焰更盛,室内温度陡升。
凌若甫靠近火炉,脸颊泛红,额角渗出细汗。
有何不可
凌若甫忙挪开座椅,尽量远离火炉,同时拭去额头的汗珠。
庆皇偷偷观察,嘴角隐现笑意。
然而,直至庆皇读完奏折,凌若甫依然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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