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一清晨,枚橙安还在酣睡时,庆皇接连颁布两道圣旨赐婚,震惊朝野。
消息迅速传遍京都,街头巷尾热议不断。
毕竟,皇帝赐婚实属罕见,一次性赐两桩婚事更是引人注目。
京都百姓素来热衷贤话,如今遇上年初头等大事,岂会轻易放过。
第一桩婚事的男方是昔日神童、当世文坛领袖、伍品官员枚橙安;女方则是庆国重臣靖王的独女、仅有的两位郡主之一——揉家郡主。
这桩姻缘毋庸赘述,才子配郡主,堪称天作之合。
一段新的姻缘引起了广泛揣测,只因其中涉及的人物身份都极为隐秘。
凌婉儿身为郡主,身世复杂,且体弱多病。
笵贤则传闻是某位朝中显赫官员的私生子,一直被秘密抚养。
皇帝为何赐婚,众说纷纭。
有一种说法颇为流行,认为是为了冲喜,据说凌婉儿病情严重,皇帝在无奈之中希望借此改善她的状况。
监察院一处迅速将此传言上报,负责人朱阁听闻后勃然大怒:“谁敢如此妄言,竟诅咒郡主。”
“立刻捉拿造谣者。”
“遵命。”
“何事让你如此紧张?”
朱阁回头,看见来人是穿紫衣的泗处主管言若海。
“不过是一些关于郡主的流言罢了。”
“必须严惩。”
“你怎么有空来这里?”
“院长召唤,顺路来访,你随意,告辞。”
“等等,院长归乡的日子定了吗?”
“不知,建议你直接问院长。”
言若海离开后,朱阁摇头,多年的固执仍未改变。
一处凭借多年经验很快平息了此事。
长信宫内,消息传来的不久之后。
长公主听到皇帝赐婚枚橙安与揉家郡主的消息,皱眉深思。
这个名字她已经很久没有听见,几乎忘却。
如今再次听到,却是婚讯,一年多过去了,往昔的情感早已淡化。
本与自己毫无关系,但新娘是自己的侄女,让她难以释怀。
姑侄之间虽然没有血缘联系,却总觉得有些别扭。
然而,当听说笵贤与凌婉儿即将成婚的消息时,这种别扭感顿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不满。
皇帝事先竟然没有向她征求意见,作为母亲,她才意识到女儿的婚事居然由别人先告诉她。
她抬头,目光落在兰香身上。
“笵贤是什么样的人?京城里有这样的角色吗?”
兰香低头回答:“据说他是户部侍郎笵大人家中……养在外面的私生子。”
长公主听后猛然起身,眼中满是震惊。
“你说什么?私生子?”
兰香急忙说道:“这只是坊间的传闻,还未确认。”
“立刻去调查!”
“是,我这就去处理。”
长公主的目光转向御书房的方向,眉宇间愁云密布。
婉儿的身份虽有隐秘之处,身体也不太好,但她毕竟是郡主,怎能与一个流落民间的私生子结为夫妻?这是什么意思?
就在此时,一名侍女进来通报:“殿下,太子殿下求见,称有要事商议。”
长公主心情不佳,挥挥手说:“告诉太子,我现在没空。”
侍女刚要退下,又被长公主叫住:“等等。”
稍微平静下来后,长公主语气柔和了些,“请太子进来。”
……
监察院,陈平平的办公室。
言若海推开门,环顾泗周,发现陈平平坐在轮椅上,在角落里照料花草。
他走近几步,恭敬地喊了一声:“院长。”
陈平平将瓢中的水倒空,丢进水桶,又随意甩了甩袖子,然后握住轮椅把手,转身面向言若海,微笑道:“你来得正是时候。”
言若海环视泗周,皱眉道:“为何不叫影子帮忙开窗?这屋里这么暗,怎么办公?”
陈平平轻笑:“影子外出办事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我在等你呢。”
听罢,言若海卷起袖子,走到窗前开始操作机关。
陈平平默默看着这一幕。
随着窗户慢慢打开,屋内渐渐亮堂起来。
言若海一边理顺袖口,一边问:“你找我来什么事?”
陈平平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定定地看着言若海,忽然开口:“若海啊,我们共事多久了?”
言若海一向冷静寡言,此时神情严肃,陷入沉思。
他惯常平静的脸上少见波动。
“太久了,都记不清了。”
陈平平直视着他,语气认真:“我能信任你吗?”
言若海略作迟疑,答道:“信不信在于你。”
陈平平闻言浅笑:“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老样子,说话还是这么直率。”
言若海道:“你觉得我该改变吗?”
陈平平摇头:“不用,这样挺好。
这次请你来,是有件事需要你的帮助。”
“等等,如果你不相信我,我可不会答应,免得日后出了问题,又推到我身上。”
陈平平的笑容随即消失,目光直视言若海,后者毫不退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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