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浪依旧靠在门框上,姿势都没变,嘴角似乎极其轻微地向上扯了一下,带着一丝冰冷的嘲弄,仿佛在看一场拙劣的表演。
许大茂被易中海问住了。证据?难道他能当众喊出“是沈浪公报私仇?”
他敢吗?他不敢!
那张湿透的检讨书就是悬在他头顶的闸刀!他张着嘴,脸憋得通红,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只剩下“我……我……”的呜咽。
“我看啊,就是许大茂自己喝断片了,出了洋相,现在不好意思承认!”傻柱在廊柱下凉凉地插了一句,引来一片低笑。
“傻柱!你少他妈胡说八道!”许大茂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炸毛,把不敢对沈浪发的邪火全撒向了傻柱,“肯定是你!傻柱!就你跟我有仇!肯定是你小子干的!你趁我喝醉……”
“嘿!许大茂!你丫血口喷人!”傻柱蹭地站直了,毫不示弱地指着许大茂鼻子,“老子是看你丫不顺眼,但老子行得正坐得直!这种扒人裤衩的下三滥事儿,老子不稀罕干!你以为都跟你似的,满肚子坏水儿?”
他嗓门洪亮,理直气壮,倒显得许大茂像个无理取闹的小丑。
“你!你……”许大茂气得浑身发抖,却无法反驳。
“好了!都别吵了!”易中海再次出声,制止了眼看要升级的争吵。
他眉头皱得更紧,看向许大茂的眼神里带着一丝失望和严厉,“大茂,无凭无据,指责邻居,这就不对了。
裤衩出现在宣传栏上,影响极其恶劣,无论是不是你主观故意,你醉酒失态是事实!这给集体抹了黑,必须严肃处理!”
刘海中立刻接过话头:“对!必须严肃处理!我提议,第一,许大茂必须就此事,向全院邻居做出深刻检讨!第二,罚他打扫咱们院子的公共卫生一个月!大家看怎么样?”
他环视众人,寻求支持。
“同意!”
“是该罚!”
“扫一个月太便宜他了,仨月!”
“就是,太丢人了!”
人群里响起一片附和声,多是看热闹不嫌事大,或者对许大茂平时为人早有不满的。
许大茂听着这些议论和惩罚,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扫院子?检讨?虽然丢人,但比起那张检讨书带来的灭顶之灾,似乎……似乎还能承受?
他偷眼瞄了一下沈浪的方向,见对方依旧面无表情,心里竟莫名地升起一丝劫后余生的侥幸,甚至觉得刘海中的处罚简直是“宽大处理”了。
他连忙点头如捣蒜:“我认罚!我认罚!二大爷,一大爷,我检讨!我扫院子!扫多久都行!我保证……”
“等等。”
一个平静得没有任何波澜的声音,不高,却像一把冰冷的锥子,瞬间刺破了院子里喧嚣的议论和许大茂那点可怜的侥幸。
所有人的目光,唰地一下,全都聚焦到了声音的来源——一直隐在月亮门阴影里的沈浪身上。他缓缓地直起身,从阴影里走了出来。
昏黄的灯光终于照亮了他的全身。
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锐利如刀,一步步走向院子中央,走向三位大爷的八仙桌,也走向了僵在原地的许大茂。
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了。
刚才还沸沸扬扬的议论声戛然而止,只剩下灯泡里电流通过的细微滋滋声。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预感到有更重大的事情要发生。
傻柱脸上的幸灾乐祸也收敛了,带着一丝疑惑和凝重。
秦淮茹更是紧张地捂住了嘴。
沈浪走到八仙桌前,没有看三位大爷,目光如同冰冷的铁钳,牢牢锁定了面无人色的许大茂。他缓缓地从上衣内袋里,掏出了一张折叠得整整齐齐的信纸。
那张纸的出现,让许大茂如同被瞬间抽干了所有血液,瞳孔骤然放大到极致,身体控制不住地筛糠般颤抖起来,嘴唇哆嗦着,喉咙里发出“咯咯”的、濒死的声响。
沈浪将信纸在八仙桌上轻轻摊开,动作沉稳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
他修长的手指在信纸上点了点,声音清晰、冰冷,如同法官在宣读判决:
“裤衩上宣传栏,影响厂容厂貌,性质恶劣。许大茂同志醉酒失态,负有直接责任,二大爷的处罚意见,我代表保卫科,原则上同意。”
他话锋陡然一转,语气瞬间变得更加森寒,目光如冰锥般刺向许大茂:
“但是,许大茂同志的问题,远不止于此!”
“就在半个月前,许大茂同志被举报了。”
他抬起头,目光如电,扫过全场每一张震惊、茫然、好奇的脸,最终回到三位大爷凝重无比的脸上,一字一顿,清晰地宣布:
“材料中实名举报——许大茂同志,身为轧钢厂电影放映员,多次利用工作之便,在下乡放映电影期间,对多名妇女进行言语挑逗和肢体骚扰!严重违背社会公德!败坏工人队伍形象!性质极其恶劣!”
“轰——!”
沈浪的话如同在平静的院子里投下了一颗重磅炸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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