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山风更紧了些,卷着尘土和枯叶,打着旋儿扑在人脸上。
沈浪和沈爱国踩着最后一抹天光回到小院时,烟囱里正冒出袅袅的炊烟,混合着柴火特有的焦糊味和一种浓郁的、勾人馋虫的肉香。
“回来啦?”奶奶撩开堂屋厚厚的棉布门帘,一股混合着肉香、蒸汽和烟火气的暖流立刻涌了出来。
她布满皱纹的脸上笑开了花,目光落在沈浪手里拎着的肥硕野兔和二叔背着的那个傻狍子上,“嚯!还真打着大家伙了!快进屋暖和暖和!”
堂屋里点起了煤油灯,昏黄的光晕填满了小小的空间。
爷爷坐在炕沿抽着旱烟,烟锅里的火光明明灭灭。小石头和丫蛋儿围着炕桌,眼巴巴地盯着灶台的方向,鼻子不停地抽动着。
二婶正在灶台前忙碌,锅铲刮擦着铁锅发出刺啦刺啦的声响,浓郁的香气正是从锅里冒出来的。
沈爱国把兔子和傻狍子递给二婶,二婶麻利地接过去,脸上也带着笑:“正好,添个硬菜!” 她手脚利落地把兔子挂到房梁的钩子上,拿起一把小刀开始处理。傻狍子则没有动。
沈浪把枪布套放好,刚在炕沿坐下,奶奶就把一大碗热气腾腾、汤色浓白、上面浮着点点金黄油星的炖兔肉端了上来,放在炕桌中央。
兔肉被炖得酥烂脱骨,混着切成块的土豆,腾腾的热气带着诱人的香气直往人鼻子里钻。
旁边还有一碗自家腌的雪里蕻咸菜,碧绿生青,切得细细的。
“快,趁热吃!”奶奶招呼着,把筷子塞到沈浪手里,“尝尝,你二婶的手艺!”
昏黄的灯光下,每个人的脸都被热气熏得有些模糊,但那份发自心底的欢喜却清晰可见。
小石头迫不及待地夹起一块带肉的骨头,烫得直吹气。
丫蛋儿则用小勺子舀着碗里的汤,小口小口地喝。
爷爷吧嗒着旱烟,脸上的皱纹舒展着。
沈爱国坐在板凳上,捧着一碗冒尖的棒子面粥,喝得呼噜作响,偶尔夹一筷子咸菜,目光时不时扫过灶台上挂着的那只兔子,又下意识地隔着棉袄按了按胸口的位置。
“浪子,”奶奶自己也端了碗粥,却没急着吃,昏黄的灯光映在她慈祥而睿智的眼里。
“这名额的事儿,你爸做得对,你做得也好。”她伸出枯瘦的手,轻轻拍了拍沈浪放在炕桌上的手背,那手背粗糙却温暖。
“城里的工作是好,金贵,能换钱,能换粮本儿。”她顿了顿,目光缓缓扫过围着饭桌的一家人——埋头啃骨头的孙子,小口喝汤的孙女,默默抽烟的老伴,还有那个胸膛里揣着一份崭新命运的、正呼噜喝粥的二儿子。
她的声音不高,却像这屋里的烟火气一样,稳稳地沉淀下来,落在每个人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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