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雷惊了，说了个“这…”字，后面却接不上来。

龙哥后面的两位叫大嘴和浩子的男人，一左一右上来，一人一边架起王大雷，就过去楼梯，往楼上走。

王大雷根本不敢反抗。大嘴和浩子直接把人关进二楼卫生间。王大雷老老实实地洗了个澡。虽然条件并不是够充分。但过场还是得有的。

等王大雷洗好澡，换了衣服出来。龙哥已经在会客桌上沏好了红茶，并且抽着烟喷云吐雾。上身不再光着，套了件黑衫。刀子也收起来了。不知藏到哪去。

王大雷看龙哥正常了些，不那么吓人。心态上也轻松了些。过去坐下，喝了喝小盅里的茶。顺口就问了：“龙哥，您这个皮涂皮的生意，利息多少个点？”

龙哥问：“你想借？”

王大雷摇摇头。

龙哥又问：“你想投资？”

王大雷又摇摇头。

龙哥又上火了：“那你啥意思？”

王大雷解释：“就是好奇，打听打听。”

龙哥想了想，说：“整个行业利息是透明的。我也不需要隐瞒。从我这借，一个月期限的话，一万块钱本，一天一百的利息。”

王大雷惊了，说：“一万块钱，一天一百。就是一天一分（百分之一），一个月可是百分之三十。这也太高了吧。”

龙哥说：“这是正常价。”

王大雷又问：“那业务员拿多少提成？”

龙哥说：“正常一个月十个点，就是百分之十。”

王大雷想了想，又问：“不正常的话，是不是更高？”

龙哥说：“按月算，利息低一些。按周算，甚至按天算。利息肯定得往高了走。”

王大雷问：“按年算，是多少？”

龙哥看了看王大雷说：“我这最长不超一个月。”

王大雷倒吸口气，又问：“按周怎么算，按天又怎么算？”

龙哥说：“按周，一般每一万块，一天两百。按天，一天三百。”

王大雷倒吸口长气，说：“这也太高了吧。当年我做典当的时候，你是知道的。一般月化三分，年化才百分之三十六。”

龙哥说：“现在行情大不同了。再说，你那个是有抵押的。我这是炮子，空放。”

王大雷问：“空放啥意思？”

龙哥解释：“没抵押叫空放。”

王大雷想了想，说：“就算是空放，这利息确实吓人。”

龙哥想了想，说：“如果是拿房子抵押，我可以做人情，每月五分。”

王大雷想了想，问：“你拿投资的时候，付多少利息。”

龙哥说：“早年是每月一分，如今全是自有资金。”

王大雷点点头，表示理解。利息这么高，钱来得快，自然而然就不需要投资了。

龙哥问：“你是不是也想干？”

王大雷点点头，却又摇摇头。

龙哥又问：“啥意思？”

王大雷说：“我恐怕吃不了这碗饭。”

龙哥说：“这是饭吗？这是酒，这是肉，咋吃不下？”

王大雷说：“我搞不定的。这么高的利息，还钱意愿是个难题。说实话，这就是高利贷。黑社会那一套。”

龙哥说：“同行都这么搞，现在流行，新叫法P to P。私底下，就说放炮。钱好挣得很。”

王大雷说：“怪不得，你手里要拿把刀。”

龙哥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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